瘦红   古城一中 

列位看官，感谢在学习三个代表精神，斗地主、分田地，搞活经济的百忙之中来听在下这一段《孔丘办学》。想那孔夫子乃我读书人之祖师爷，更为我教书人之祖师爷，在下实在不该在此将他亵渎。然而，子曰：“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又曰：“微言之中有大义存焉”，在下之微言中也许也有一点“大义”吧。且亚圣孟夫子亦曰：“独乐不若与人乐也”，此一段书在下视为一点小乐，故谨尊圣人之嘱，与列位共享。此一段书中，可见“至圣先师”尚且斯文扫地，在下与列位看官等后生小子又何足道哉？然“哀莫大于心不死也”，在下之心尚未至于死，故又岂能不深感哀痛！三圣曹夫子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其在下之谓也？是为开场白，以下书归正传。

 第一章  政治避难乃出国  百无聊奈且还乡

且说那孔丘老先生在知天命之年，似乎看到命运之神在向他招手，他似乎可以实现自己大济苍生的愿望了：花了许多心思，费了许多周折，终于做到了鲁国的代理宰相，看来做正式的、名正言顺的宰相只是时间问题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五十岁也许是步入晚年了，可是对于鲁国的国家级领导人而言，六十岁都是年轻有为的时候，五十岁的孔丘当然只是个少年，起码还可以干他二三十年。于是孔丘踌躇满志，着手实施自己“仁”的政治主张。但是，为了打击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孔丘首先作了一件很不仁的事，那就是诛杀了当时在鲁国极有声望，几乎可以与他平分秋色的文坛领袖少正卯。处死少正卯之后，孔丘宣布了少正卯的莫须有的“罪状”，如散布对以鲁定公为核心的鲁国公室的不满言论，破坏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等共五条。孔丘的杀少正卯，开中国历史上统治者杀害持不同政见者的先河。由于此事，最忠实的的儒家信徒也不得不对孔丘颇有微词。

做了代理宰相，又很快杀了政敌少正卯，这对孔丘先生来说是非常快意的事，可是有人很不快意了，他们是实际上早已使鲁国国君大权旁落的三桓：仲孙氏、叔孙氏和季孙氏。孔丘早先做鲁定公中都宰的时候，为了重振鲁国国君的权威，削弱三桓的势力，搞了一个著名的“堕三都运动”，那时就让三桓为之侧目了。现在孔丘做了代理宰相，又在进一步打击异己，挤兑三桓，三桓不由大为光火，必除之而后快。于是，在后来举行的一次祭天大典结束后分发祭品时，三桓故意不把祭品分给孔丘，这些祭品有从南方的超级大国楚国进口来的武昌鱼、大冶劲酒，从吴国进口来的金华火腿，还有从北方胡人的大草原空运来的绿色食品，新鲜的小牛肉和伊利牌鲜奶。在礼仪之帮的鲁国，不分给祭品，这是对孔丘的一种严重处分和侮辱，表示人们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手中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的三桓如此对待孔丘，孔丘在鲁国当然呆不下去了。于是他只好带上他那几个最喜爱的弟子，坐上他做代理宰相之前，靠自己几十年教书所得而购买的那辆现已非常破旧的普通桑塔那轿车，逃亡国外，惶惶如丧家之犬。那辆他只坐了不到一个月的奥迪A6轿车，静静地停在宰相府门前的鲜花绿草中，等待着新主人。

孔丘流亡国外的时候，访问过齐国、陈国、蔡国等许多在他看来可能实行他的古老的政治理想的国家，每到一国，他就自己亲自去拜谒国君，一方面希望能够寻求在该国政治避难，一方面向该国国君贩卖自己的“仁”的政治主张。同时，让他的弟子们在大街上扯出“仁者爱人”的巨大横幅，在破旧的桑塔那车顶上架上高音喇叭，并且向市民分发传单，广为宣传。可是不管他们多么努力，总是收效甚微。客气的国君赠他一点路费，礼送出境，不客气的国君说他们是“邪教”，祸国殃民，要把他们逮捕法办。孔丘一伙，只好赶紧逃走。就这样他们风风雨雨的在外流亡了十三年，多次遇险，多次绝粮，最后被迫把破旧不堪的桑塔那送给了一个蛮夷小邦的君主，换到一点盘缠才回到鲁国。

                        第二章  孔丘破屋聚众徒  子路市井识西门

此时三桓的当家人都是下一代了，他们对先人的那点恩怨已不计较。因此，孔丘得以再在鲁国定居下来。孔丘先生此时已经六十三岁了，赏识他的鲁定公早已驾崩，继位的是新派的哀公，一点也不了解他，就是了解他也不可能给他这个守旧的老人以官职和爵位。儿子孔鲤又是“治于人”的“劳力者”，要养活老子也不容易，因此，生计确实成为了一个问题。大半辈子的坎坷经历说明，从政之路确实是走不通了。没办法，孔丘想来想去，还是重操旧业——教书吧。不过，孔丘发现现在的鲁国跟当年的鲁国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由于改革开放，古老的鲁国各方面都呈现出了新面貌，特别是教育界更是日新月异，首都曲阜已经办起了曲阜大学和也鲁大学，其它一些中小城市办的野鸡大学、凤雏大学几乎遍地开花，各地的公立、私立中小学更是不可胜数。为祖国的进步而高兴的同时，孔丘也认识到，自己必须与时俱进，才可能获得一点成功。他决定，这次自己就不能只是教书了，而必须是办学。

于是，经过两个月的深思熟虑之后，孔丘行动了。那天早晨，他起了个大早，到隔壁张三的小商品批发部中打了几个电话，把弟子们召集到自己家来，开会商量此事。老师召唤，弟子们不敢怠慢，除公西华外，都很快来了。公西华参加“泰山特曲”杯征文大奖赛获得了特等奖，被邀请去泰山参加笔会还没有回来，据说他最近配了个手机，可又不知道号码，当然只有缺席。来的几个弟子中，颜回和冉有家境穷困，是步行几十里山路，满面油汗地赶来的。子路、宰予家境稍好，是打的来的。只有曾皙的父亲这几年杀猪发了点财，开了个肉食加工厂，买了自己的私人轿车，所以曾皙是开着父亲的那辆从楚国进口来的富康轿车来的。那辆亮锃锃的红色富康让子路他们看直了眼。大家在孔丘的破屋中围着孔丘坐定之后，孔丘首先发言作动员：“在我们鲁哀公的正确领导下，在全鲁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近几年来我们鲁国综合国力大为增强，国际地位大为提高，人民生活大为改善。看，象曾皙父亲这样一个一般的个体户都有自己的私车了。说明一般百姓的生活早就超越小康水平。作为鲁国人，欣逢此盛世，我们深感幸运。我们也应该为了祖国的更加繁荣，为了我们更美好的明天而作出我们力所能及的努力。年轻人应该要有大志，颜回和冉有不应该就此沉沦，打算在你们的穷乡僻壤中种一辈子田。子路、宰予也不可能长期地失业在家，依靠你们当乡长、局长的父亲过一辈子。曾皙帮父亲办厂是创造了不少的经济效益，也利国利民，但这毕竟不是我们读书人该干的事。我们读书人该干什么呢？我想我们应该用我们的一技之长来办学，为繁荣祖国的教育事业作出我们应有的贡献。大家以为如何啊？”

展开全文阅读

老师有了此种提议，弟子们纷纷举手表示赞同。颜回和冉有巴不得出来找点事做，家中繁重的农活他们确实是不堪其苦了；子路和宰予呆在家里无所事事，还要经常听做小官僚的父亲给他们上课，早就不耐烦了，也愿意再回到老师身边来做事；曾皙是一个精神生活非常丰富的人，每日要三省其身，对做一辈的商人实在是没有兴趣，当然愿意跟老师一起作些高雅的事。于是办学的事全体通过了，而且大家觉得虽然他们的老师是世界著名的大教育家，但目前太缺乏基础，大学是办不成的，小学又太掉底子了，可以先从中学办起。孔丘也同意弟子们的看法。下一步是商量经费的事和办执照的事。

弟子们都知道，自从老师把那辆破桑塔那换了回国的盘缠后就一无所有了，现在办学到哪里去弄钱呢？曾皙说：“要办一所稍微象样一点的学校，没有四五十万恐怕不成。我家是有点钱，不过，我爸很小气，再说他的事业才起步，正需要钱。所以我想在我的努力下，至多也就能拿出个十来万。其余的大头还得我们大家想办法了。”宰予也发言：“现在办学不象老师过去教我们读书的时候那么简单了。那时侯只要老师获得了国立师范的文凭，就可以回乡开业了，不需要其他的什么证件的。而且，那时对学校的办学条件也没有什么规定，学生的学费也便宜，只需每学期送几斤腊肉给老师就行了。据我所知，今非昔比了。首先是对老师有很多要求，要上讲台教书，除了国立师范大学的毕业文凭之外，还要办许多证件，象教师资格证，教材教法合格证，标准的鲁国话等级证，计算机等级证等等；其次是对办学的硬件也有许多规定，比如，要多大的地盘，多少建筑面积，多少课桌，还要有一些实验器材、体育器材以及电脑室、语音室之类。当然，虽然办学麻烦，投资大，但回报也是非常可观的，可谓是名利双收。因为鲁国公室大力鼓励私人办学，对私人办学者，国家发给荣誉证书，并给予一定的经济上的扶助。还有，虽然国家一再强调学校不能乱收费，可现在学校的学费还是高得离谱，能读书的都是贵族和中产阶级子弟。因此，办学是大有搞头的事。我们的师资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的其他硬件如何解决，如何顺利拿到办学执照的问题。”子路插嘴道：“都没什么问题的，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了钱一切都能解决。”颜回和冉有说道：“我们知道，现在不是万事俱备，只欠金钱嘛！”子路说：“别急嘛，我有办法弄到钱。”孔丘忙说：“君子不打诳语。你真有办法？”子路神秘地一笑：“老师放心，事成见子路。”

原来，子路看起来卤莽，其实倒是个有心人，难怪孔丘特别喜欢他。前一向随老师回国后，他就失业在家了。本来心情不痛快，又加上父母亲经常在耳边唠叨，烦闷的他就每天到娥皇大街的新骑士台球城去打台球。刚开始去的时候，子路的球技不甚高明，那些成天泡在球桌上的街痞、流氓尽奚落他，甚至想欺负他。子路跟他们打了几次架，打得他们望风披靡，心服口服，于是就成了台球城里的老大。前几天，子路在台球城里居然结识了一个侍奉哀公的陈王后的姓西门的太监，二人气味相投，成了好朋友。西门太监悄悄告诉子路，陈王后近一段子可不怎么爽，她有失宠的危险了。因为上个月哀公在庆祝鲁国建国三百周年的歌舞晚会上结识了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歌舞女郎，并且两情相悦，哀公经常让她进宫来参加宴会和舞会。每次舞会哀公总是抱着她跳到最后一支舞曲结束。陈王后因此感到了威胁，那个女子可能随时取她而代之。跟哀公哭闹了几次，也没有什么效果，陈王后于是跟她最心腹的西门太监商议对策。西门太监分析，哀公和陈王后之间应该是有深厚的爱情基础的，毕竟他们是结发夫妻。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哀公暂时被那个年轻漂亮的女郎迷住了，长久之后还是会回到陈王后身边的。不过，现在也应该采取措施。西门太监建议，请一个天下著名的文人给陈王后写一本书，通过事实来表明陈王后的美丽和聪慧，还有她的天下少有的后妃之德。然后把这本书向全鲁国甚至国外发行，让陈王后美名传天下，以此使哀公早日清醒过来。陈王后拍手称妙，催促西门太监赶紧寻找合适的写书的人选。说到这里，西门太监对子路笑道：“你别以为我这么清闲，逛到台球城来了。我可是肩负使命啊！先生是这里的老大，阅人多矣，可认得几个文人才子？”听西门太监这么一说，子路心里可乐开了，一巴掌拍在西门太监的肩上，西门太监被拍得一屁股坐在了台球城贴有钢砖的坚硬的地板上，子路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后，西门太监还直摸屁股喊：“痛死我也。”子路忙道歉，然后说：“公公要找文人才子，碰上我算是运气你了。我老师就是天下文人的祖师爷孔夫子。”西门太监喜出望外，很快他和子路商量好，他回宫去报告陈王后，说定润笔之资和其它一些具体事项，子路则赶快来找孔丘筹划。子路正准备来找老师的时候，却接到了老师的电话，于是他很快打的赶来了。

                        第三章  百万大洋天上降  一所名校人间成

听子路这么一说，大家都转忧为喜。只有孔丘不大高兴，他皱着眉头说：“那就是说，我们得给名声并不好的陈王后写吹牛拍马的文章了？那我们不是堕落了吗？”跟子路一样最为孔丘所看重的颜回说：“那又有什么要紧呢？老师不是教导过我们‘君子生非异，善假于物焉’吗？再说君子能屈能伸，为了前进的步子快一点，暂时退几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冉有、宰予和曾皙都表示赞同，孔丘看大家都同意，况且他又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就只好也同意了。不过，他又说：“我同意你们这么干，可是我确实不愿意也写不出来那种狗屁文章，你们谁来捉刀？”子路说：“我早就想好了，老师是不会写这种文章的，让公西华来写吧。大家已经知道他夺得了此次‘泰山特曲’杯征文大奖赛的特等奖，得了三万大洋的奖金呢，让他再写这种文章还不是手到擒来。老师名气大，老师的署名在前，公西华的署名在后，这书一定会成为鲁国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出版物，陈王后给我们的报酬总不好意思少于一百万吧。还有，我们把版权买给出版社，也可以赚他几十万。”孔丘只好都同意了。

于是，大家分头去办事。孔丘负责拟定学校的名称，确定校内的人事安排；宰予负责向泰山笔会的承办宾馆发一个电报，让公西华速归；子路负责跟西门太监联系，敲定买卖；曾皙负责首批投资十万元到位，并选定校址；颜回和冉有负责招聘教师，并对教师进行上岗前的培训……

一个月之后，曲阜的大街小巷的书摊上、书店里就出现了一本封面装祯精美，里面图文并茂的书，题为《从大家闺秀到母仪天下》，作者署名为孔丘和公西华。正如子路所预料的，这书销路很好。一些小书摊刚刚订回百十本，一会儿就被抢购一空，真个是曲阜纸贵啊。

一年之后，在离新骑士台球城所在地娥皇大街不到三百米远的女英大街就新出现了一所非常气派的“振鲁外国语学校”。开业大典这一天，校长孔丘先生率领全体员工（包括两名高薪从楚国聘请来的外教）恭候在校门口，欢迎地方官员和兄弟学校领导的光临。来客中还有一位特殊人物，那就是陈王后的特使——西门太监。在鼓乐喧天声中（击鼓奏乐的是本校几个月前新招的首届学生），孔校长红光满面，神采奕奕，面带微笑地同来客一一握手，嘴里不住地说：“感谢光临！感谢光临！”

在学校办公楼前刚刚培植不久的一片草地旁，停放着孔校长的新坐骑——从楚国进口来的毕加索轿车。教学楼前的旗杆上彩旗飘扬，天空中则是成百上千的红红绿绿的气球在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