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市江宁高级中学     戎仁堂    张小兵

2003年全国高考语文试题第2题“选出下列词语中没有错别字的一组”，目前各大媒体公布的参考答案均为“A”，笔者认为此答案有待商榷。选项“B”中“报道  伶牙利齿  群贤毕至  一年之计在于春”四个词语，其中“报道”、“群贤毕至”、“一年之计在于春”三词均无错别字，而许多参考答案注明“伶牙利齿”的“利”属“俐”之误用。笔者查阅书籍，多见古今之人“伶牙利齿”与“伶牙俐齿”并用，因此对参考答案的解释，乃至本试题产生疑惑。

“伶牙俐齿”是由联绵词“伶俐”和“牙”、“齿”构成，即“牙齿伶俐”之意，是形容能说会道，善于应对的意思（见《成语词典》（江苏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并举元代吴昌龄《张天师》第三折例：“你休那里便伶牙俐齿，调三干四，说人好歹，讦人瞹眛，损人行止。” ）。但不能据此认为“伶牙俐齿”不能写作“伶牙利齿”。“伶俐”字典义是“聪明、乖巧、灵活”， “伶俐”也可写作“伶利”，见（1）《汉语大字典》缩印本第537页：“伶俐”亦作“伶利”，如朱熹《诸子语类》句：“知似今伶利的人。”（2）《古代汉语词典》（商务出版社 2002版）990页：①“伶利”解释为“见‘伶俐’” ②“伶俐”解释为“聪明、灵巧”，也作“伶利”，如：宋代惟白《建中靖国续灯录•惟礼禅师》：“伶利人难得。”可见，“伶俐”写作“伶利”是可以的。

据此，“伶牙俐齿”写作“伶牙利齿”并非无稽之谈，如：

《成语大字典》（上海教育出版社1986年版）：《元曲选·无名氏<杀狗劝夫>四》：“一任你百样儿伶牙利齿。”此证一。

《中国成语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5年版）引（1）明代陆采《明珠记·奸谋》例：“不要长枪大剑，真个杀人手段高强；生得利齿伶牙，端的吃人脑髓不怒。” （2）明代朱权《冲漠子》二折例：“你刬地敢伶牙利嘴，夸强说会，使不得你唬鬼瞒神。”此证二。

《新华成语字典》（商务印书馆辞书研究中心编2002年版）第438页，干脆直接收成语“伶牙利齿”和“伶牙俐齿”，并引（1）《封神榜》三九回例：“所仗伶牙利齿云，要想说转昏君意，只怕有些万不能。”（2）当代小说家刘心武《钟鼓楼》二章例：“刚才的伶牙利齿，顿时变成了张口结舌。”此证三。

古人云：凡三例，可明证。况且其他书籍中还有大量类似用法，可见，从

古至今“伶牙俐齿”与“伶牙利齿”可并用而不悖，2003年全国高考语文第2题中“伶牙利齿”何错之有？如此，此题答案当为“A”与“B”。

                                    2003年6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