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东兰县县城中学        梁汉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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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册《我儿子一家》（下文简称前文，作者：舒婷）和初三册《吾家有女初长成》（下文简称后文，作者：程乃珊）两篇文章都是叙事散文，作者或用儿子（陈思，下文同）的眼光看待母亲或用母亲的眼光看待女儿（严洁，下文同），所写的无非是发生在母子、母女间的小事，即叙写母子、母女的生活，儿女成长的历程，孩子天资聪颖、口齿伶利、活泼大方、个性鲜明、前途远大。女儿虽一度让母亲失望，但最终与儿子都深得各自母亲的认同赞赏，值得父母自豪欣慰。文中所涉及子女培养和人才观念方面的两大问题，于细微中见深广、个例中见一般，在洒脱而深沉、光洁而又伟大的母爱中沐浴着时代的柔风细雨。前文从正面告诉世人在培养教育孩子时不要主观臆断，无须施加压力，要尊重孩子的意愿和选择，培养并发展孩子的兴趣和爱好。后文则从反面告诫人们在培养教育孩子时，由于生命个体之间千差万别，决不能预先设计摸型统一印制孩子未来的发展道路，更不能像做盆景般来设计子女的形象，倡导只要是健康的和向上的都是美丽的，都要允许其自由发展。下文试分析两位母亲的性格、在儿女眼中的地位、对儿女的态度和教育儿女方法的不同特点。

   （一）、母亲的性格：

    前文里陈思的母亲憨厚、热情、爽朗、幽默风趣。她在生儿子的第二天，吃完外公送来的一碗猪肝面线，并把碗底刮得干干净净后，还问道，“有么好吃的东面吗？”当她看那些画着手枪和血淋淋的尸体的书籍要被摆驾势的爸爸教育时，她不服气的回答——我这是休息，我不能“守桌待诗”。她对家庭、生活、事业、前途充满激情和信心。“对乡下那些衣冠随便，满口土音的客人”，她不失掉农民本色，满腔热情，亲自做饭烧菜，随他们爱坐多久就多久，都开心的陪到底；对那些衣冠极庄严，讲话声声响亮的客人，她看不惯他们的趋炎附势、奴颜卑膝，因此冷漠无情，闷坐，用眼看鼻子鼻子看嘴巴，用单音节回答一切问题，若还不奏效，就看手表。看似悠闲，实为好读书。“她把脚掂在爸爸的硬木太师椅上，近视眼贴着书橱，把爸爸的大书一部一部的搬下来。”她童心未泯，与孩子们跳绳、踢球，玩老鹰抓小鸡，让儿子在一家人面前保证，在他长大前一家人决不分开。她又像小孩似的，因噎废食、自相矛盾，因为这一代孩子可能有同性恋、爱滋病、吸毒等而劝儿子的干爹干妈不要生孩子，可是她自己却可怜巴巴的对丈夫说：“我真想要多几个孩子，带一个和带五个是一回事。” 她淡泊名利，不好大喜功，务实踏实，朴质谦虚。作为诗人她怕采访，怕谈诗，怕讲座和开会发言。

    后文里严洁的母亲老练成熟，成就感、荣誉感强，去香港前思想传统保守，正儿八经，经常因为女儿的问题而气得半死，或吼叫或七窍生烟。不遵循女儿身心发展规律，想按自己的意愿设计女儿的未来。去港后，不固执、灵活多变，能矫正自己的弱点，能用新的眼光看待女儿，不耻下问，敢于与女儿谈有魅力的男人，乐于向女儿请教港台明星的背景材料。文章字斟句酌，构思严谨，文笔流畅、秀丽隽永。

    （二）、母亲在孩子眼中的地位：

     在五岁儿子陈思眼中，母亲慈祥和蔼，是典型的良母贤妻。说话谦让，办事（待客）有分寸，好与小朋友们玩耍，没有长辈的威严和名人的架子，深得家人和儿子的同伴的喜欢。生活有情有趣，一家人特别是在客人走后的饭桌上，争着同她说话，直到儿子双手将她的脸板向自己为止。爸爸争不过，就在熄灯之后拼命的讲话……母亲在同辈中人缘好，是个有成就有影响的女诗人，是儿子炫耀自豪的资本。对儿子疼爱有加、言听计从。

    在女儿严洁眼中，母亲专制、家长式作风严重，不讨女儿喜欢、称颂。母女间话不投机，时常有伴嘴现象。母亲不理解个性鲜明、好强、有叛逆精神的女儿。强制女儿读书。认为母亲写的《女儿经》没劲，若要自己来写，保证让里面的三个女儿把天花板弄掀，把母亲弄得发神经病。

   （三）、母亲对儿女的态度：

    陈思母亲对儿子总是赞赏、褒扬，充满着期待与希望。对儿子的安全特别的牵挂，关注。只要有机会；不管到哪里，她总是把儿子带在身边，若只身在外地，也一定要打长途电话回来查问儿子有没有每天洗澡。因手拉板车撞死了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她唏嘘了好几天，常警醒地模儿子的脑袋能不能硬过板车的把手。她不允许儿子有特权，要以一颗平常心对待自己、父母、家庭，不能狂妄自大、养尊处优，要谦虚，不能对人说是“诗人舒婷的儿子”。

    严洁的母亲对女儿先是失望，认为女儿“既非才华出众，也不属于天生丽质，甚至大学都没上”，一句话就是典型性不够。女儿不好学，还强词夺理。妈妈买的《安徒生童话》，女儿只翻了几页就不看了，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只记得一句烂布片。”女儿还不成熟，还没学会圆滑，不懂包涵别人。每次练钢琴都因女儿哭泣母亲吼叫而放弃，作文不及格还振振有词，且还常常免不了顶嘴。当母亲抱怨她“你怎么一点儿不像我！”时，她回答“那当然啦，你是你，我是我。”虽说母亲写的《女儿经》没劲，但在对男性的审美上，母女俩倒出奇的一致，倒没有代沟，倒心有灵犀一点通。去港三四年后对女儿的态度是认同、欣赏、赞颂。发觉女儿一下子长大了，爱读女儿那生动传神的信，发现女儿已经在琴键上奏出很好的曲子。读书面广竟超过母亲，女儿能与一位90多岁的老先生交谈，有条不紊地陈述出她对历史人物的独特想法和评价，并令老先十分惊讶，并且能背出《围城》精彩之句。女儿还是自己采访成龙、王靖文的背景材料的最佳资讯，女儿生活平淡、充实而忙碌，还未受到生活的污染，向她约稿的报刊也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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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母亲对孩子的教育方法：

    前文陈思母亲：与儿子平等相处，对儿子顺其自然，任凭孩子自由发展，尊重孩子的意愿和选择，保护和发展孩子的兴趣。爸爸戏称妈妈的胎教，使儿子还不会说话时就已迷上了一切机动车辆并发展到热爱枪支刀剑和飞车走壁。她常回答别人“教儿子学玩，让儿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和父亲一起不要成为神童什么。” 她还时常丢下书本和儿子及其同伴一起跳绳、踢球、玩老鹰抓小鸡。当儿子爱画画时，她给买一大堆的蜡笔，彩色铅笔和水彩；儿子扔下画笔去剪纸时，她又给买小剪刀和彩纸；当儿子迷上踢足球时，她辛辛苦苦当陪练；当儿子想当司机时，她从国外带回的玩具是各种汽车……不允许儿子告诉别人说：“是诗人舒婷的儿子”，教育孩子要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自己、父母、家庭，不能有虚荣心，更不能拥有特权、坐享其成；要踏实肯干、自食其力、谦虚。

    后文严洁的母亲：对女儿摆长辈架子，管得过多、过细，近似呆板，急于求成，对女儿预制模板，预先定制女儿的发展方向、预先按自己的意愿设计孩子的未来，不顾女儿的兴趣爱好和心理承受能力；希望女儿是个淑女、懂音乐，爱好文学，弹得一手好钢琴，品学兼优，才华出众，天生丽质，出类拔萃。

    综上所述，虽然两位母亲的特点各不相同，但她们疼爱各自的子女是不容质疑的，她们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培养和教育儿女并取得异曲同工的效果。她们关爱和教育儿女的方法和行为，确实令人感动、使人敬佩，尤其值得后人的深思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