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教育中心 天外

某地自考者六百余，聚于城北。两道关隘，戒备森严。施一长绳以为屏障，参考之人入屏障中。共二十三室，考者一桌一椅两证而已。少顷，但闻铃声一响，满座寂然，无敢哗者。

    俄而，遥闻室后有如蜂鸣犬吠，便有妇人惊觉欠身，男人呓语。继而翻书切切之声，言者嘈嘈之音，絮絮不止，一时齐发，众妙毕备。监者大斥，然效果之不大也。一夹带缴之，另一夹带又至矣，层出不穷，如雨后之笋、非典之毒也。监者无奈何也，当之有如被强暴不能止之不若受之，乃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未几，脚步渐近，巡者至矣！但闻室内如群鼠作作索索 ，盆器倾侧，穷形尽相丑态百现。巡者先笑后叱：蚀国之俸禄者，竟此等不学无术之徒也，必当罚之以端考风！遽记名若干而去。考者大骇，稍稍正坐。

忽而试毕铃声骤响，雄起大呼，雌亦起大呼。俄而似百千人呼，百千狼嚎，百千犬吠。中间力拉崩倒之声，火爆声，呼呼风声，百千齐作；又夹百千求救声，曳屋许许声，抢夺声，泼水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有如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虽鸡犬不得停焉。虽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监者见之惨状，奋袖出臂，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至人去室空，视之，遍地狼藉也。呜呼，此等选才，有同儿戏，恰似闹剧，岂不误国耶？

时锦涛元年十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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