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

夜里，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暴雨倾盆，河水猛涨。清晨，我坐起身子，抬眼窗外：河水满满，持平河岸。往日里，大网横河，拦截螃蟹；可眼前，拦蟹大网，不见踪影；想必是，淹没水中，无法拦蟹。

起身下床，推开房门，大吃一惊：堂屋北侧，有两只螃蟹，正张牙舞爪，横冲直撞。听说有螃蟹，奶奶立即走过来，关上大门，追捕螃蟹。南北合围，东西追堵；几个回合后，抓住了大蟹，放进了铅桶。还有一只小的，躲在盛柜底下。奶奶用手示意，让我去抓捕；可我勇气不足，有些害怕。奶奶递来小棍，鼓励指导：别怕，要有勇气。先拿起小棍，捣出螃蟹；再对准蟹背，迅速压住；最后移动食指，放到蟹肚。我壮着胆子，鼓足勇气；按奶奶所说，试着去抓螃蟹。折腾了几回，终于抓住了小蟹。站在铅桶旁，细观“战利品”：它们身穿黑色外衣，背带笑脸花纹；小嘴吐着白沫，螯腿长满“汗毛”。

闲来无事，想逗逗螃蟹。灵机一动，我抓起一根电线，伸向大蟹。可还没靠近它，它就举起两只大螯，架起八只大腿，摆出迎战架势；刚一伸到它嘴边，它就挥舞两只大螯，死死夹住电线，不肯放下。我提起电线，却不见它下来；我使劲甩动，仍然甩不下它。见此情境，奶奶舀来一盆水，倒入铅桶里。突然，大蟹放开电线，快速溜开。哦，原来，水能制服蟹！于是，我端盆舀水，给铅桶加水，加足为止。接着，又拿起电线，使劲转悠，转出漩涡。而后，将螃蟹拨到漩涡中，让它们转起呼啦圈。有趣，越搅越起劲，越转越起涡。渐渐地，螃蟹失去方向，变成醉汉；招架不住，连撞铅桶。哈哈！还真有趣！

中午时分，奶奶坐到灶下，点火烧锅；让我站上灶台，负责煮蟹：煮蟹，最最重要的，是要果敢。要果断按住蟹，大胆抓起蟹；断然扔锅里，勇敢盖锅盖。遵照吩咐，我系上围裙，上灶煮蟹：先清洗铁锅，放了一碗清水，加了一些姜丝。然后，用舀子顶住螃蟹，将桶水全部舀出。水烧开后，小开锅盖，留出一缝；随后果断出手，抓住螃蟹；末了扔蟹锅中，盖上锅盖。只听见锅里噼里啪啦，应是螃蟹激烈挣扎。待水再开时，我揭开锅盖，发现螃蟹已经橘黄；撒上一些食盐，倒上一点料酒；再盖上锅盖，烧上几分钟。不一会儿，香味扑鼻，自然是螃蟹熟啦！端来盘子，操起铲子，将螃蟹盛起，端到小桌上。

解下围裙，坐到桌边；等着吃蟹，开心观赏：外壳鲜红，肚皮雪白；脚毛棕色，小眼圆溜。奶奶洗姜剥蒜，并切成细末，放到小碗里；又倒了一些食醋，配成吃蟹蘸汁，端到桌上来。我伸出右手，抓起一只，开始吃蟹。先掰下大螯，扯下毛脚；后轻轻咬壳，挤出蟹肉；再沾点调料，咀嚼品味：鲜美极了！好吃极了！奶奶满心欢喜，满脸微笑；剥开大腿，挤压小腿：大腿肉，白白的，丝短纤细，味同干贝；小腿肉，嫩嫩的，丝长细嫩，美如银鱼。我俩高高兴兴，吃完蟹腿；又愉愉快快，掰开蟹壳：蟹肉，洁白晶莹，胜似白鱼；蟹黄，金黄灿烂，油光发亮。咬上它们，味道特爽：人间美味！妙不可言！

吃完螃蟹，奶奶打扫战场，清扫垃圾。而我，伸手抓纸，揩嘴擦手；浮想联翩，回味无穷：抓蟹增勇，逗蟹添趣，煮蟹果敢，吃蟹欢乐。收拾完毕，奶奶接过话题，深化一步：螃蟹到家，收获挺大；助你成熟，伴你成长。

 

陈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