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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387  2020-04-02
标签:教师随笔 高三教师随笔
小说《庄子的两只鱼(并序)》(教师随笔)
 梁山现代高中  张继全

      吾班有一男一女交往密甚,数教之而不改。当是时,吾方教人教版《先秦诸子选读》之庄子“无端涯之辞”章,中有《庄周家贫》篇与《濠梁之辩》篇。其一有一鱼曰鲋,其一有一鱼曰鲦。思及吾生交往甚密之事,忽灵光一现,何不以文学之力量影响之、感化之?遂以鱼喻之而记之,命曰《庄子的两只鱼》;而鱼曰“只”不曰“条”者,盖其意切也。

      (一)

      庄子有两只非常有名的鱼:一曰鲋鱼,一曰鲦鱼。

      有一天,这两只鱼在庄泉里擦肩而过。猛然间,他(鲋鱼)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由地回过头望了她(鲦鱼)一眼,而就在那一刹那,他望见了她的眼,清纯而明亮。他抖了一下,像触电般,而她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转身游去。她走走停停,他很想过去打个招呼,可他没有,直到她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又过了一年,也是在这一天,他正在寻觅时,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难道是天意?他勇敢地游了过去。

      “喂,你好!”他显得彬彬有礼。

      “你好!”她看到了他,大眼睛愈发明亮了,惊喜而矜持。她边说边游。

      “我去年见到的就是你吧?”他边游边说。

      “你说呢?”他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一前一后,他们不一会就到了一个有青青水草的地方。趁他不注意,她突然钻进了一个草丛中。

      刚见面却又瞬间消失,他急切地寻找着,在水草里横冲直撞,边找边喊:“鲦,你在哪里?在哪里?”她却躲在草丛里偷偷地笑,他不知道,有好几次都经过了她的藏身地。“鲦,你在哪里?”又传来了急切的呼喊。她不忍心了,又趁他不注意,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他。

      清水缓缓地流,青草轻轻地摇。

      (二)

      他说:“我原在黄河之中,秋天大水常到来,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我太高兴了,随着水流自由地飘,我终天游到了水的边缘。可,可怕的事情也来了,我被困在了一个车辙里。我只好求助我的主人庄子,主人则去求助东海之波臣,可等来的却是失望。“

      她现出了惊讶的表情,“怎么,你的主人是庄子?”

      “是啊,连主人都没办法了,当时我万念俱灭。可天无绝人之路,在车辙里的水快干了的时候,天降大雨,我就随着浑浊的水流回到了黄河。我庆幸自己没死,但也害怕了每年的秋水,毕竟生命是最重要的。于是,我来到了庄泉;于是,我在这里遇到了生命中的你!介绍介绍你吧。”

      “我嘛,没有你那么悲壮。我本生于濠水,每天自由自在,高高兴兴,感觉濠水就是我的家,我的天地,我的一切。但自从听了庄子和惠子有关我的谈论后,我感觉自己的天地太小了,我不能再做井底之蛙了。也许自己做不了北溟之鱼,但也要闯出自己想要的一片天。庄子也是我的主人,他说庄泉能通向大海,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你的主人也是庄子?真是缘分呀!”他激动地摇起了尾巴,出现了一串串小泡泡。

      她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又把眼光移向了远方。

      “本来我想继续向前游的,一直游到我的目的地,可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她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旁。

      (三)

      鲋和鲦恋爱了,他们双宿双游,形影不离。整个庄泉的鱼都知道了这件事,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他们沉浸在缘分营造的幸福里。

      (四)

      有一天,她在他耳边动情地说:“鲋,我们一起离开庄泉吧,一起去寻找大海。”

      他听了后,心里一怔。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只是感觉这幸福太短暂了,现在他还无法接受。经过那次劫难,他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平淡的一生;而她的理想却是遥远的大海,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她的追寻。

      他扶着她的肩头说:“鲦,我真的很在乎你,舍不得你,可我们的理想不同。我会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她感觉到他流泪了。“不,不要分开,我们要在一起,一起寻找大海,那才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们一路上会遇到坎坷,即使再一次被困在车辙里,我们也会相呴以湿、相濡以沫的,为了寻找大海,这些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他也感觉到她流泪了。“鲦,我们的主人还曾经说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的志向不在于大海,如果我随你去了,一路上不但不会帮你,还会成为你理想之路上的累赘。这一点,我自己最清楚。我在意你,所以要离开你;如果你还会回来,我会等你。”

      晚上,他悄悄地离开了她。听说他去了濠水……

张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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