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木渎高级中学  陈祥书　

星期天，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便乘上公交车。大约一小时，便来到了狼山脚下。顺着石级，向上攀登，不消一刻钟，便到达了东侧的望江亭。　　

站在望江亭，向西眺望，有一条平坦的石级之路，由此可以顺利登上山顶，到达佛寺正门。观望西北，有一条羊肠小道，伸向远方；没有石级，只有人走过的路影。走下望江亭，来到西北侧。扫视左右，你会发现右侧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禁止由此上山！”既然有路影，为何还要禁止由此上山？难道此路是个雷池，跨越不得？我就不信这个邪，不服这个输？如此木牌，反而坚定了我跨越的愿望。放眼去看，信心倍增：上面树木一片，郁郁葱葱，只有山顶的佛塔高耸入云。自我感觉，如此雷池，还是可以跨越的。

于是，我沿着路影，弯着小腰，向着山顶进军，去跨这个雷池，去闯这个禁区。起初，还有些路影，只是有些陡，还不算很难攀登；但爬着爬着，山势越来越陡，路影越来越小。爬了一半，抬头上看：佛寺高高的，就在自己眼前；围墙黄黄的，离我已经不远。我私下里想，只要沿着围墙，转过佛寺，就能到达西侧，进入佛寺正门。可再看看左右，光秃秃的一片：没有了树木，只有低矮的树桩；没有了路影，只有零星的脚印。是停止前进，不越雷池，还是继续向前，跨过禁区？我用心去想，不甘示弱：堂堂男子汉，岂能在雷池面前充当懦夫？岂能在禁区面前成为弱者？看来，跨过雷池，没有胆量是不行的；越过禁区，没有勇气是不成的。紧接着，我弓伏着身子，攀着低矮的树桩，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继续向山顶攀登。汗水直往下滴，但顾不得去擦；热气直向上冒，但无地方可歇。不大一会儿，便到达了山顶，站到了围墙脚下。　　

可左右一看，围墙脚下并没有通往西侧正门的道路。向北侧观望，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北侧笔陡笔陡的，深不见底；稍不留神，就会落入深渊。向南侧察看，围墙高高耸立，也无路可走；如果滚落下去，也准会摔个半死。惟一可走的，就是按原路下山。雷池虽已跨越，但跨越得很不成功。回首原路，紧靠北侧深渊，只有细小的树桩，无法走下去，更无法去直走。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是至理名言啊！无法走下去，变成了新的雷池；直走行不通，形成了新的雷区。怎么办？我急得满头大汗，难道就在山上等吗？必须跨过新的雷池，越过新的雷区。我用智去谋，急中生智：直走不行，那就趴着下移。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可行。真可谓是置于雷池而后生，跨越雷区要有识。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用变去通，趴着下行：我俯下身子，向下移步。先右手紧抓树桩，右脚紧蹬路坑；左手下移寻找树桩，左脚下行找寻路坑。然后，再左手抓牢树桩，左脚蹬紧路坑；右手向下探寻树桩，右脚朝下摸找路坑。如此循环往复，向下挪动。可是，没有下爬几步，就已经大汗淋漓，但顾不得擦汗，容不得歇息。因为手不敢稍有懈怠，脚不敢稍有松动。要知道，稍一懈怠，就会落身深渊；稍一松动，就会一命呜呼。不知经过多少时间，经历多少回合。终于跨越了新的雷池，移到了望江亭。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心里还扑通扑通直跳。躺在草地上，四肢朝天，休息了好一阵子，才算有了点力量；站起身来，远望山顶佛塔，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跨越容易成功难，关键时刻靠力量。　　

走下狼山，感慨良多。心里有跨越的喜悦，但更多的却是跨越的思考：跨越雷池，需要有愿望，有胆量，有见识，有力量；需要用眼去看，用心去想，用智去谋，用变去通。如此，才能获得跨越的成功，取得超越的胜利。

原载《微型散文》

 

陈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