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铜和

      为考试，教书是为了分数，学习也是为了分数。

      考什么就教什么，怎么考就怎么教；考什么就学什么，怎么考就怎么学。

      这节课学什么？这次作文写什么？期中考试考不考？高考考不考？

      语文学习有没有一吃就灵、立竿见影的“泻立停”？

      功利性学习

      与艰难写意下的语文教学

      曾铜和

      语文难学，不如不学 汉字不亡，中国必亡

      为人难，为人师难，为语文教师尤难。

      任教高中语文教学20年，我越来越感觉功利性学习给我们的语文教学带来了莫大的危害。

      我任教的是一所省级示范性中学，这些来自全市的学子很是自负：你讲语文学习的重要性，他们说学不学一个样；你讲如何作文，他们说从书本上抄抄不就得了——反正一句话：在理科班，语文是最不受欢迎的，老师最好知趣些。但我偏偏不知趣；在上《柳毅传》这篇课文时，我不但要求学生好好地朗读，还要求学生上台默写。当我一提出默写要求时，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哇塞！老师你白痴啊！默写是小学生的事，我们是高中生了啊！”但我不为所动；结果让我大吃一惊：象“杳”、“畔”、“乖”这些简简单单的14个字，上台默写的两个同学正确率分别只有33.3%和45.2%！后面连续三课书，我都进行默写，结果还是差不多。

      其实功利性学习又何止表现在以上这一点？一个班级的学生作文，很难找不到一篇没有错别字的；书写是龙飞凤舞，只有他自己认得；“哇塞”、“我操”等前卫词语充斥全篇，让你不知所云——好多是小学生水平。如果你要他写对联、借据、启事等实用性文章，他就会当你是怪物，因为他们认为高考不会考，没有必要学。前些年有所大学举行入学测试，结果语文的及格率只有40%多。十多年的语文学习，结果连字也不会写，于是有人大叹“语文难学，不如不学”；当网络刚刚进入我们的生活时，因为汉字难编排，有人干脆说“汉字不亡，中国必亡”！虽然有点夸大其辞，但中学语文教学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是不争的事实！

      语文学习讲究“功到自然成”，《中学语文教学大纲》明文规定：字要一笔一画的写，文要一句一句的读，掌握好祖国的语言文字。借此机会，我跟同学们从汉字的形成及发展谈到功利性学习，引起了同学们心灵的共鸣。

      语文教学现状：考什么就教什么，怎么考就怎么教；考什么就学什么，怎么考就怎么学。

      什么是功利？简言之，就是人们想要成功和名利。在网上看克拉克•盖德的八卦，得知这位大众情人在未成名之前，曾经娶过两位年长他十余岁、对他事业大有帮助的“姐姐”。成名之后离婚，娶了最爱的第三任，同时期的好来坞美艳的喜剧皇后卡洛尔•隆巴德；也如郑少秋娶肥肥，谢廷锋娶王菲，都是在“功利”的名目下。

      现在我们的同学读语文也象克拉克•盖德和郑少秋等辈，一上语文课就总是追问：这节课学点什么？这次作文写什么？期中考试考不考？今年高考考不考？如果不考，干脆不上了，让我们自习算了！他们将学习置于“功利”二字下；近期目标是期中、期末考试，远期目标是高考，在这“功利”目标之下，语文就成了首当其冲的“替罪羊”。这不能不让我们语文老师深思：如果不剔除功利性学习，要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就是一句空话！

      我们知道，在中学里，能够补课的科目一般是数理化英等科目，所有语文教师都知趣地提出语文免补，原因是前面那些科目能够速成；语文就不一样了：一是知道学生必不愿意补，二是知道补了也是白补——从小学到高中，作为主课，语文天天上，可真正认真学习语文的有几个？曾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对他的语文老师说：老师，说实在的，我也喜欢语文，但高中我并没有认真听过几节课；我认为语文学不学没有多大关系。但他的语文高考成绩还不错，还略高于平均分。

      我们从电视广告中得知一种立竿见影的东西“痢疾拉肚，一吃就灵”叫“泻立停”，似乎所有的学生、家长和领导都希望语文具有泻立停一般的神奇功效，支撑这一想法的思想就是急功近利的实用主义。在这个人文精神缺失，面对这样一种急功近利的教育目标和社会环境，语文教学应该如何教？学生语文素养该如何培养？笔者曾尝试用素质教育的方法去教学，但都遭到应试教育的无情棒喝！语文教什么，语文到底怎么教，笔者愈教心里愈没底。在现代教育名家中，于漪大师讲究以情入文，魏书生讲究情理兼容，我辈凡夫俗子，只能就实际情况从事这艰难写意下的语文教学。在此笔者也想不揣冒昧，就教于方家。

      改变功利性学习，摈弃功利主义教育，掌握“自然功”

      披在现在的语文教学身上的一件袈裟就是功利主义教育。因为功利的存在，无疑让学生找到了不学语文的借口。对此，我认为应从以下几方面寻找对策。

      首先，语文教师要摈弃功利，要在导、读、编、写等方面多下功夫，形成自己的教学体系。当然，在现行教育体制下，这需要冒莫大的风险。在现实中，“素质教育喊得震天响，应试教育抓得扎扎实实”，你的教学水平再高，教学艺术再好，如果你教不出高考状元，你的班级考不上多半大学生，你就不是好教师，领导就会对你另眼相看。这样你就可能加不了工资，评不上职称，你就可能被打入另策。但我们知道，教学体系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可能会默默无闻，有时甚至还要担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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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经过20年的探索，发现语文教学跟教师本身的学识、修养、水平关系很大。我是一个爱好比较广泛的人，尤其喜欢写作和书法。在我的影响下，我所教的学生大都在写作、书法方面有一定的特长。“润物细无声”，语文教师并不要刻意去追求事物的完美，而是要言传身教，“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第二，要引导学生摈弃功利性学习。语文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语文学习不能掺沙子，尤怕和“功利”二字挂边，语文学习讲究“功到自然成”。笔者所教的是省重点中学的高中学生，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大学。因此，他们讲得最多的是高考，总希望老师有一个神奇的法宝：学语文也象吃“泻立停”一样立竿见影。对此，我只有因势利导，告诉他们在现行的竞争机制下，也许考大学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如果一切从功利出发，那只有事与愿违，你越想得到的就越容易失去。所以，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必须摈弃功利，保持一颗平常心。

      第三，语文教师应指导学生掌握“自然功”语文学习法。先秦散文大家庄子的《逍遥游》讲究“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语文学习同样讲究“功到自然成”，你不要刻意的去追求，而要从“字、词、句、篇、语、修、逻、文”入手，从以下几个方面引导学生成就“自然功”：

      一是在课堂上感悟。学生获取知识最主要的来自课堂，语文教师要施展十八般武艺，引导学生进入语文王国，遨游于语文学海殿堂。语文是声情并茂、神采飞扬的学科，教师不要陷入无聊烦琐的学科分析之中，而是要“教是为了不教”，让学生成为学习的主人，让学生去感悟。因此，教师就要设计好教师如何导，好学生如何读，“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教无定法，你认为最好的就是你的特色，学生在你的引导下，就可能达到最高的境界。

      二是在课外阅读中领悟。21世纪是一个高度信息化的时代，教师要有意识地引导学生从报刊、广播、电视、网络等地去获取知识，有时你不经意的谈起NBA的乔丹与姚明、足球的马拉多拉与罗纳尔多；分析伊拉克战争，纵论国际局势时，学生自然也会领悟到语文的魅力。

      三是在生活中体悟。你不可能生活在一个真空中，否则就会象鲁迅先生所说“正象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一样”。面对现实世界，作为教师，你应告诉学生，世界是由多元组成的，没有好就无所谓丑，没有香就无所谓臭。告诉学生应从生活中去体悟，有时你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并不一定行得通，你应该灵活运用。生活重在体悟，你可以将社会的方方面面记录下来，加以综合、分析、思考，形成自己独特的人生感悟，不就自然提高了语文水平吗？

      在这样一个功利性和实用主义的社会里，笔者毫不知趣地大谈“自然功”，借用“无为而治”，真有点不识时务。但我认为，教师和学生都必须修得一身武功，以人文之气养精蓄锐，气沉丹田，回归自然！

      通讯地址：湖南省涟源市一中 曾铜和

      邮编：417100

      电话：0738-4980579 （0）13873813579

      作者简介：曾铜和，男，中学高级教师，湖南省级中学语文骨干教师，在报刊发表作品150余篇。

      作者邮箱： ldlyzth@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