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柘城县第二实验中学     李长友

 《济南的冬天》原为老舍先生描写济南风景名胜的散文《一些印象》中的第五节，课文节选其独立成篇。这篇散文玲珑剔透，韵味隽永，颇具艺术感染力。尤其文中着十二个“小”字，更使文章妙趣横生。

一、“小摇篮”“小”得”“慈祥”

老舍先生入笔未取济南城之古老，山水之秀丽，反从“小”处入手，直奔“小山”。把济南城放在“小山圈儿”的“小摇篮”里，颇具匠心。在北中国的冬天，济南可是个“宝地”啊，——它的冬天是“温晴”的——“无风声”、无重雾、“无毒日”，这么美妙的气候，再加上“小山”、“小雪”、“小村庄”、“小灰树影”等，可不就是一幅“小水墨画”？

“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 的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何等恬静，静到压根儿“没有风声”；又是何等明媚，“全在天底下晒着”，冬天难得的“响晴”。

济南城周围有千佛山，佛懋山、马鞍山、四里山等，层峦叠嶂，形成济南城一道天然屏障。事实上，这些山确实是“小山“，即使是千佛山主峰也只有海拔２８５米。对于这个形成济南城“温晴”的地理原因，作者用了一个绝妙的比喻：“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别可爱，好像要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躺在摇篮里承受母亲的慈爱，那当然是最温暖不过的了，而况“山们”还“低声地”哼着摇篮曲呢：“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一幅“小摇篮图”竟然蕴含着如此动人的脉脉温情，因此，“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而且觉得“有了着落，有了依靠”。

一个“小摇篮”，读者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出母亲温暖的手，慈善的眉，幸福的笑，轻轻哼唱的《摇篮曲》和摇篮里静静安睡的宝宝……多么温馨，多么“慈祥”的画面啊！

二、“小雪”“小”得“秀气”

济南的冬天因为“无风声”，自然也只是些“小雪”。可是，“小雪”非但没有抹煞暖冬的光彩，相反，却把暖冬的“温晴”越发显露了出来。因为是“小雪”，连“矮松”都罩不住，相反，由于白雪的衬托显得“越发的青黑”，仅仅在它的“树尖”上才“顶着一髻儿白花”，小山也只是“山尖全白了”。除济南外，哪儿还能见着这“最妙的”雪霁晴峦图吗？

更令人击节的是文中三处绝妙的比喻：山上顶着白雪的矮松“好像日本的看护妇”——温柔可爱；斑斓的山坡像是“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秀美动人；夕阳下的薄雪像害羞的少女，“微微露出点粉色”，——情态可掬。全白了的山尖“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这样，“小山“配”“小雪”，真的很“秀气”哩。

三、“小水墨画”“小”得“清亮”

济南被称为泉城，水是最有名的。所谓“家家泉水，户户插柳”，“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趵突泉等泉水水温恒定，隆冬季节，泉区依然水雾缭绕，四周亭台楼阁都罩上一层轻纱，宛若仙境。作者舍弃了济南冬水的种种表象不写，却借自己的感受去表达水的鲜明形象，着力渲染济南冬水的特点——绿。绿萍的绿，水藻的绿，水面柳影的绿，衬托出的是济南城水的绿，一连串五个“绿”。至此，我们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在作者笔下，水不但是有生命的，而且是有感情的：“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呢！

随着作者视野的转换，“澄清”的水同“蓝汪汪”的天浑然一体。“空中，半空中，天上，整个是块蓝水晶。”这个蓝水晶里还“包着红屋顶、黄草山”，这幅鲜明的水晶图的确很“清亮”。

山水本是无情物，着一“小”字便有意。这就是济南的冬天：慈善若娘亲，可爱似少女，清亮赛水晶。

 

李长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