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有尊严的生活

                      安徽省肥西县江夏店初级中学            汤立生

    

    你出生在清河县一个不幸的家庭，父母早亡，哥哥长你好几岁，你们没有遗产，没有收入，几乎沦为乞丐：看惯了别人的歪眼斜视，听惯了别人的冷言凉语。哥哥为了你，将好吃好喝有营养的都塞进你那嗷嗷待哺的小嘴里，你一天天长大。后来，哥哥跟别人偷学了做烧饼的手艺，你们的生活稍稍有了改善，一间茅草屋安身，你们不再居无定所。你渐渐身强体壮，看到哥哥如此辛劳：因为你营养不良，身材矮小，面容苍老。你暗暗发誓大哥待我情超兄弟，恩同父母，将来我定当厚报，让大哥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你年轻气盛，与人争执，不好收场，只得出门躲避，有幸结识了好汉柴进、宋江，每日有酒有菜，但你惦念大哥，定要返乡。

    于是你匆匆来到了景阳冈，“三碗不过冈”的警报一再响起，老虎连连伤人，二、三十条好汉死于非命，闹得人心惶惶，可你却偏不信邪。一连喝了十八碗的你提了哨棒，直奔景阳冈。酒醒时，你头皮发麻，冷汗直冒。但真的遭遇老虎时，你反而镇定，不再畏缩，不再彷徨，你抡起哨棒就劈，打偏了，棒断了，你又提起铁锤般的拳头，照面门、额头往死里打，打了五、七十拳，你要为那些死去的村民百姓讨回公道，你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后来，你成了打虎英雄，又做了阳谷县都头。这时，你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你首先想到哥哥，你一定要回乡看望自己昼思夜想的兄长。

    紫石街成了你们兄弟团聚的乐园，也成了你日后悲伤欲绝的地方。

    哥哥成家立业，兄弟自然满心欢喜。一家人其乐融融。

    冬日雪后，哥哥依旧卖饼未归。嫂嫂于火炉边备好酒菜，武二要等哥哥回来再吃，但嫂嫂打断，也没什么大不妥。可接下来，嫂嫂脸色红润，云鬓微斜，酥胸微露只顾用情语挑逗小叔子“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潘金莲你错了，武松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岂能做伤风败俗丧失人伦的勾当。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今有武二郎处变不惊！

    大哥懦弱胆小，老实厚道，你怕他吃亏，于出差到东京前千叮咛，万嘱咐。炊饼少做，人要早归。不想越是怕鬼越有鬼。

    两月后，你回来了，当你兴冲冲狂想见到大哥的满心欢喜时，不料却见到了阴森森黑黢黢的大哥的灵床。你至死不信，六十天的时间向来无病无灾的大哥怎么就与你阴阳两界了呢？

    当你从何九叔与小郓哥处得知大哥屈死的真相时，理智占了上风，你还固执地相信大宋的法律会为你大哥伸张正讨回公道。于是，你带着人证、物证，到县衙鸣冤叫屈。可是，收受了贿赂的知县，以“捉奸见双，捉贼见脏，杀人见伤”王顾左右而言他，不予立案。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从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的打虎英雄你顺着脸颊流下了心酸苦涩的泪，难道一天福也没享的兄长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没了？凶手还在声色犬马，逍遥法外。你幡然醒悟：一不做二不休，血债要用血来偿。你提起朴刀于大哥灵床前剜了潘金莲，你要看看谋杀亲夫的淫妇是颗怎样霉变邪恶的心；于狮子桥酒楼斗杀正在饮酒作乐的西门庆，你要让商场情场处处得志的高手老手变成有去无回的肉包土包。

    凶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大哥的冤屈终于昭雪，你也获罪被刺配孟州。但你心顺气畅，死而无憾。

    当八月中秋皓月当空万家团圆之时，你与张都监一家庆赏中秋。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你暗自庆幸，张都监待我恩重如山，今生今世我报答不了您的恩情，来生来世我变牛变马也要报答。

    谁料想一张陷害栽赃要置你于死地的天网已悄悄张开:夜深人静，听得有盗贼，你自认为感恩图报的时刻到了，岂料你自己却被当贼抓起，柳条箱里翻出金银玉器，你百口难辩。你气得七窍冒火，钢牙咬碎，原来这一切都是计，都是陷阱，都是圈套。

    当确认这一切的元凶三人还在鸳鸯楼吃酒谈笑坐等你的向上人头时，你岂肯善罢甘休，你像扭小鸡似的送他们一伙上了西天。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拿起血衣在白粉墙上手书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此后，你远走他乡，追随梁山英雄。

    你坚定的相信人世间一定有这样一方净土，一处桃源，让你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汤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