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王应凤

                     江苏省木渎高级中学 陈祥书

    泰山王应凤，身材魁梧，脸形四方，很像老爷爷；皮肤黄黑，五官端正，颇似老奶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扁平鼻，双胞眼；特别是左眼下方，还有一颗小小黑痣。凝神静思，容颜时时浮现；端详照片，往事历历在目。

    豪放过人，直爽绝伦。在我的印象中，老泰山颇有豪气，极为爽气。他与人说话，想说就说，有话当面说；直言不讳，该咋说就咋说。他处理事情，当断则断，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花开千朵，只表一枝：老泰山喜好下棋，且棋艺还不错；但更为重要的是，他棋风纯正，棋品崇高。每逢闲暇，总要来上几盘。他不会左思右想，举棋不定，迟迟不肯落子；只要对手下子，他定会毫不犹豫，立即出子。他与人下棋，哪怕是要输了，也落子不悔。要是有人悔棋，他也不会计较，但他自己却恪守规则，从不悔棋。他下过上千盘棋，从未悔过一回，实在是难得。有时虽有赢棋的可能，但他却毫不犹豫，爽爽气气，跟人下个平手。他不愿拖时间，慢慢熬，搬死码；宁可下个平局，也不愿耗时间，磨个胜局。有时估计要输了，就爽气地说输了，交换棋子，重新开局。他同人玩棋，不在乎输赢，而在乎痛快。不光是平得爽气，赢得豪放；即便是下输了，也输得爽快。棋风就是作风，棋品就是人品。无论是作风，还是人品，老泰山都无愧于真君子，无异于真豪杰。

    温和无比，宽厚至极。老泰山见人平易，总是一脸笑，从不板着脸；让人有和蔼之感，有亲切之情。他待人厚道，宁可多吃亏，也不肯亏别人；宁可少得点，也不肯占他人。他遇事温和，从不发火，坦然面对一切；即使有怒气，也能忍得住。他处事宽容，常常退让一步，给人以余地；往往放宽一码，只达七八分。别的不说，单说赶集买菜，老泰山从不南面看，北面看，逐个看货，依次比菜，看见合适的就买，瞧见新鲜的就要。他从不东打听，西打听，问价三家，权衡高低，不管价格高低，只看货物有无。他从不横里砍，竖里压，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别人说多少价，就是多少价。他从不表面看，内里看，反复比量，挑来剔去，好似完成任务，只要买个有。他从不远远观，凑近瞧，看人称秤，确保斤两，更不会自带小秤，随时复秤。他从不企求加点菜，饶点货，只要钱买的，不要多给的；更不会临走时抓一点，抢一把。有时，碰上年纪大的卖主，觉得他们挺不容易，不光不要找零，甚至还多给点。如此温和，应是秉性之极美；如此宽厚，可谓待人之最佳。

    朴实无华，毫不矫饰。老泰山穿着向来朴实，没有什么花哨：大多是休闲装，少量是中山装；多数是休闲鞋，少数是皮鞋。吃食一向平常，没有什么讲究：有啥吃啥，一切都能将就；有些家常菜，就心满意足。说话真心诚意，实实在在：从不唱高调，说大话；从不胡侃瞎吹，虚情假意。做事实事求是，开诚布公：从不矫揉造作，弄虚作假；从不藏着掖着，神秘兮兮。往事三千，只取一件：不知什么原因，老泰山就是不喜欢酒。平时，他不怎么喝酒，顶多喝个一小盅，意思意思。有时，喝上一两红酒，马上就满脸通红，好似喝了半斤。不管你怎么劝酒，他都不肯多喝，生怕喝醉似的。他不会主动起身，去敬别人的酒；也不会离开席位，去斟别人的酒；更不会劝别人多喝酒，哪怕是自家请客。如果你稍稍闹酒，有点东倒西歪，他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就有点不高兴，并且立刻流露出来：有点无奈之情，有点责备之意；有点不满之色，有点反感之态。其实，他不是舍不得，心疼钱，扫人兴；而是担心闹了酒，醉了酒，出事情。无浮无华，呈现出自然之色；不矫不饰，表现出朴素之美。

    王应凤，是老泰山，更是真泰山。他不光是别称之泰山，还是形象之泰山，更是品格之泰山。因为他如泰山之豪爽，似泰山之温厚，若泰山之质朴。他必将像泰山一样，演化成心灵丰碑，屹立在天地之间，流传于千秋万代。（215101苏州市吴中区）

    原载《语文学刊》（2013、6）

 

陈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