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吧！珠江

                      ——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而作

                              编剧：梁永坚

音乐：鬼子进村。（一队日本兵带枪操步通过舞台，枪杆上挂着膏药旗）

旁白、字幕：(旁白事先录制好，演出时掐点播放。)

    2014年7月初，日本政府修改和平宪法，解禁集体自卫权，企图复活军国主义，这让我想起祖辈70多年前在广州沦陷的那段惨痛经历……

时间回到1938年10月……

序幕：日军袭粤，登陆深圳

上联：敌机轰炸广州城，烈焰熊熊，平民纷纷逃离。（相关图片或视频）（飞机声、爆炸声）

下联：日军登陆大亚湾，气势汹汹，粤军节节退守。（相关图片或视频）（枪炮声、脚步声）

字幕：怒吼吧，珠江！——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而作。（背景：珠江怒涛）

报童：（挥舞《華南日報》）《华南日报》，号外号外，日军登陆大亚湾，兵分三路直扑广州，日军登陆大亚

湾，兵分三路直扑广州……（舞台黑暗，给报童打追光灯）

更夫：（边敲铜锣边通过舞台，用纸筒大声公喊）敌机轰炸，灯火管制，各家各户快啲熄灯，快啲熄灯！（轰炸的声音）（舞台黑暗，給更夫打追光灯）

粤曲：“霹雳一声，惊破了和平之梦。举世人类，准备鲜血啊……流红。”

                       第一幕：增城失守，军民撤逃

    这是一户殷实的人家。西关趟拢屋，厅堂油灯昏暗。一张四方桌，两张日字凳。

阿太：(拄着拐杖上场，坐到日字凳上，梳着头，愁苦地)死啦！听伯爷公讲，日本仔已经攻陷惠州、博罗，即将打到增城，粤军就快抵挡唔住。再过几日，日本仔就会打到广州。仔阿仔，你话，我哋点算啊？

祖父：（用葵扇给曾祖母扇风）阿妈，我啱先出去，见到市面上兵荒马乱，国军已经坚壁清野，睇样要教脚松人，弃守省城了。

阿太：唔怪得啲人逃难啦。听啲人话，日本仔势凶夹狼，所到之处，抢光、烧光、杀光，奸淫掳掠。所以，大家一听到“日本仔”三个字，就吓到鼻哥窿都冇肉，冇鞋拉只屐，走到辫尾都直。

祖父：前几日，中央公园仲日日有演讲，动员抗战。啲学生穿街过巷，宣传募捐。好多后生仔报名参军，一车车运到西村军训。听大哥话，孙夫人亦落咗广州检阅部队。

伯公（穿着国民党军官服军靴，匆忙赶回来）：阿妈，开门！（祖父开门）

阿太：仔啊！你翻来就好啰！

伯公：妈，日本仔喺深圳大亚湾登陆，已经攻陷惠州、博罗，增城亦快守唔住啦！

阿太：你哋啲部队食斋嘎？

伯公：阿妈，我哋广东第十二集团军有四个最精锐的主力师共五万人被蒋介石抽调去保卫武汉，地方军又要镇守广九铁路，剩低嘅兵力好似漏水的竹筛，唔足以抵挡啲日军，加上司令余汉谋被架空咗，指挥权落喺盲踵踵唔识打仗嘅参谋王俊手上，将啲部队调去守虎门，所以……

阿太：嗨！真喺一锅泡。

伯公：日本仔，飞机、大炮、铁甲车，我哋嘅部队同民团喺李伯坳、长平搏晒命防御，死咗成千人，已经唔话得嘅啦！

    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巨响，曾祖母吓得魂不附体，祖父赶紧走出去，四处张望。

祖父：（匆忙跑回来）阿妈，海珠桥附近爆炸啦，浓烟滚滚，活动桥面都升降唔倒啦。（外面响起警报声）

姑婆：（一身男装，挎着包袱，慌失失咁喺屋外敲门）阿妈，阿妈！快啲开门！（丈公——穿长袍，披围巾跟在身后进屋）

曾祖母嗱嗱声开门，见状大惊。

阿太：撞鬼啰，乜你打扮成咁嘅款，男唔男女唔女，古灵精怪，做大戏咩？

姑婆：嗨，阿妈！你估我想咁嘅咩！啲人话，日本仔都喺啲花痴来嘅，见到后生女，就有杀错冇放过，禽兽不如。于是，我就学人哋用锅捞搽黑块面，束起个胸，一旦被日本仔捉住，仲以为我喺男的，就……

阿太：嗨，冇阴功，该烩啰！（赶紧双手合十）老天爷啊，快啲来惩罚哋日本仔啦！

伯公：（对丈公）點啊？老记，好似保镖咁又跟住我个妹来？你同我个妹，湿柴煲老鸭——够晒烟韧！（两拳相向，大拇指互动）

姑婆：大哥，老记佢同我喺长寿东路《抗日救亡报》编辑部一齐工作，唔好咩？迟下，佢仲带我去延安。

伯公：啊！（一把抓住老记的胸口）竟然赤化我个妹，你好……沙胆喔！（拔枪）咪蠕，转身举手，我要将你哩个老记就地正法！

阿太：衰仔，你试下啦！（操起拐杖要打伯公）佢少咗一条汗浥毛我就同你搏命。

姑婆：（护着老记）阿哥，我跟共产党抗日犯法咩？你要枪毙，枪毙埋我！

伯公：哗! 我哩个妹啊！炮仗仔，一点就爆，开唔得玩笑。仲有你啊，阿妈，外母见女婿，口水滴滴渧。

姑婆：咩时候啦？二哥，你仲开玩笑。

伯公：毋唸到，我同老记国共一家！一武一文，都喺抗日。唔讲咁多，我要返法政路，跟随司令部撤退，带士兵到从化、花县、清远、韶关布防。阿妈，孩儿不孝，唔能够陪伴喺你身边啦！

祖父：我同你一齐去，唔识打枪嗟，知仲可以搬子弹抬伤员。

伯公：（对我祖父说）细佬，你仲喺留低啦。屋企靠晒你啦，照顾好老窦、老母、阿妹。妈，我走啦！再见！（立正，敬礼）

阿太：（哭着说）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你离开阿妈，喺为国尽忠，阿妈支持你。有国先至有家，打仗要紧。阿妈都唔留你啦！好好打仗，千祈咪衰俾人睇啊！（擦眼泪，挥手，目送儿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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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公：（挥手）大哥，保重，我哋后会有期！

祖父：阿妈，啲驻军都撤走啦，不如我哋离开省城，返乡下避一避啰！（外面鸣警笛）

姑婆：喺啰。阿妈，就快戒严啦。趁啲罗卜白头未攻入广州，我哋先逃出去，迟咗就嚟唔切嘎啦！

阿太：为今之计，亦只有哩一条路可以走啰。

阿太：咁，你哋老窦呢？唔等佢啦！

姑婆：细佬哥剃头，话咁快，日本仔就会攻入省城，冇等啦！写张纸条留低畀老窦，话我哋翻咗乡下就得啦。

阿太：咁，我都要执拾一下，袋啲银两，有啲揸拿至得嘎。快啲去雇一顶轿啦，我缠脚娘，走唔起啊！（折叠衣服，打包袱）

祖父：（胸前挂着包袱）阿妈！我孭你出去。

丈公：我同伯母攞拐杖。

阿太：（拿葵扇，关大门，打量一番，依依不舍，长叹一声）嗨！离乡别井，哩一走，都唔知乜嘢时候至

翻得嚟啦。

祖父：（背着母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就唔信日本仔能够喺广州长期踎落去。走！（趟栊门和街道外景）

    舞台上有一幅对联。右书：无数粤人含恨去。左书：不尽珠水挟泪流。（市民逃难图片）

    粤曲《人类公敌》 ：心悲痛，我恨满腔，心悲愤，我怒满胸。狂寇逞凶，动兵啊戎，民众遭苦，被逼撤逃。

                        第二幕：广州沦陷，生死重逢

旁白：过了些日子后，我曾祖父亦回到了乡下。

太公 (在屋外敲门)：老婆，开门，我返嚟啦！ 

阿太（感动拭泪）：阿弥陀佛！你终于返嚟啦！哩啲日子，我哋提心吊胆，饭都食唔落，就怕你喺广州出事啊！真喺拿盐腌咸蛋，心都实晒！

太公：我都以为自己冇命见到你哋啦！你哋唔知道，几恐怖。日本仔炸广州已经成年几，哩几日炸得仲犀利，永汉路、惠爱路、纪念堂、黄花塘、五仙观、黄沙、长堤、西关、西村、石牌、芳村都挨炸弹。

我啱啱经过惠爱新街，忽然，呜﹋——响起防空警报。隆，个炸弹就喺前面爆炸，块弹片贴着耳仔，“嚯”一声飞过去，险过剃头。（《松花江上》伴奏）

阿太：咁恐怖？

太公（卷支大头熟，划火柴点着，抽起来）：日本仔对翼上贴着狗皮膏药旗嘅零式飞机成群结队咁飞来炸广州。昂——，一个俯冲，啲炸弹倒豆咁掟落嚟，遍地开花，火光冲天，死人冧屋，啲死尸一车车，棒柴咁，运唔切，埋唔完，起码炸死了几千人。

阿太：国军啲飞机呢？

太公：天河、白云机场都被炸，仲有战机升空迎敌，血战到底，只不过寡不敌众，都打光了。

阿太：国军啲大炮唔打飞机嘅咩？

太公：（嘲弄的口气）打，放烟花咁，离天隔丈远。（揶揄，但又悲愤同情）有个炮兵，见日军嘅飞机来炸高射炮阵地，落荒而逃，揽住个头，趴喺田基，以为好稳阵，点知仲喺畀块弹片将趷起嘅屁股片咗去，啲血飙到好高。

阿太：惨啊！好彩，福大命大，炸你唔倒，执返条命返嚟。

姑婆：（坐在一边演唱，随着歌曲的内容和情绪做动作，满腔悲愤）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 他们正顽强地抗战不歇。再也忍不住这满腔的怨恨，我们期待着这一声怒吼，怒吼惊起这不幸的一群，被压迫者一起挥动拳头！

丈公：（站起来唱，随着歌曲的内容和情绪做动作，慷慨激昂）震天的吼声，惊起这不幸的一群。被压迫者一起挥动，拳头！

太公：（见到姑婆、丈公）哦，你哋俩个都返咗嚟啊？做咩唱歌呢？

丈公：喺啊！报社转移到香港，我哋留喺广州采访。等阵间，我哋仲要外出，唱歌动员大家抗日。

太公：唱得好！广州哩个时候确实需要震天的怒吼！咁，采访到乜嘢？

丈公：12日从日本仔登陆大亚湾，到广州沦陷，仅仅10日。啲罗卜头举住太阳旗，开着乌龟壳（铁甲车），

坐着噗噗噗（摩托车），骑着高头大马，荷枪实弹，打着“东亚共荣”的横幅，十、十、十咁，操兵入城，不可一世。（日军占领广州市府、爱群路、省府等地的图片）

阿太：啲走唔切嘅人点啊？

丈公：冇晒自由。日本仔到处设岗哨，出入都查良民证；一睇你似军人，就捉起嚟。听讲，有一个市民，过岗哨嘅时候，唔记得举高双手，冇向日本兵点头哈腰，日本仔即刻发火，你的良心大大的坏，皇军行礼的不干，抗日的干活，于是，兜巴一升，ばか やろう（混账王八蛋），支那，砰……一枪打死。（日军盘查市民、捕杀守军的图片）

阿太：冇人性！

丈公：何止啊？有人见到，日本仔仲捉难民去南石头收容所，再关入中大康乐园里面，话喺做咩实验，有入冇出，個啲人都不知道点死嘅。（日军8604细菌部队在中大进行人体细菌实验图片）

阿太：折堕啰！前世唔修啊！

太公：有一个男人，见仔女太饿，就偷偷游过广雅涌，爬过围墙，潜入日本仔设在广雅书院游泳池旁边的军马棚，偷马屎，想从马屎里边筛出黄豆再煮来吃，冇惗到，被日本仔发现，捉起来，先灌辣椒水，再用竹升木棍放在他的肚腩上面，两个人企上去，反复碾压，直到他七窍出血，当场死去。

阿太：冇讲啦，听到毛管眼戙笃企，鸡皮都起。（市民抗日游行图片）

游行者：（捧着募捐箱，向屋里喊）婆婆，我哋喺广东妇女界代表，能唔能够捐嘀钱，俾我哋买慰劳品送俾12集团军？

阿太：应该的（脱下手镯），拿去，替我好好咁多谢佢哋。

外面有一班人挥舞着小旗仔，结队走过，边走边嗌“动员！动员！全国总动员！抗战！抗战！救国唯抗战！” “余汉无谋，弃守广州。草包司令，正一猪兜。吴铁失城，唔敢拼命。曾养冇谱，做事冇脑……”。

阿太：啲人为咩咁嗌嘅？

丈公：佢哋闹紧不战而弃守广州的司令余汉谋、省长吴铁城、市长曾养甫，哩几个人哩头开会决定留守广州，嗰头就按蒋委员长嘅命令，将部队撤到从化、清远、韶关，抌低广州市啲老百姓唔理咯。（三位领导的照片）

阿太：嗨！讲句公道话，有头发边个想做癞痢啊，粤军将领边个唔想保卫广州啊，粤军里边仲喺有唔少抗日嘅官兵嘅！人家喺前线打生打死，我哋就唔好喺背后乱笃背脊。咁好唔公平！喺啦，屋企里边重有几块大洋，带过来未？

丈公：广州，宜家用日本军票，唔用大洋，袁大头同废铜烂铁冇乜两样，分文不值。好多店铺都关门，老细都冇鞋拉只屐，走佬啦，去香港、澳门、粤北等地。市面上百业萧条，冇咩买啦。（市民逃难图片）

阿太：咁嘅日子点过啊！

太公：我哋走得甩嘅，唔使留在省城为日本仔摇旗呐喊做汉奸，算幸运啦！仲可以莳田种菜来食。行啦伯爷婆，见步行步喺啦！（两人下）

                       第三幕：抗击日寇，离家从军

    广州军民抗战图片（音乐《游击队歌》）

旁白：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怎知道，日军赶尽杀绝，连逃回乡下的曾祖父、曾祖母亦难逃劫难。

伯公：（包着头，吊着手，瘸着腿，绷带上染了血迹，敲门）妈，开门！

阿太：（开门）啊，你受伤啦？伤得重吗？

伯公：仲好。我跟唔上大部队，上头要我返来养伤。等伤好咗，再上前线。

丈公：（闻声走过来）大哥你好，又见面啦。你受伤啦？有冇药？我懂啲医术，我去采药俾你。

姑婆：（走出）我同你一齐去！

丈公：你有咗身己，行动不便，唔毋去啦！我搞得掂。（下）

阿太：我去煮饭。

展开余文

几个游击队员上场。

游击队员：我哋奉广九短枪队刘队长的命令喺哩度接应长官，日本仔来清乡。快，我哋揾地方匿埋。

伯公：我哋自细玩到大，哩度冇咩长官，只有好兄弟，麻烦大家啦。走！

一队日兵（追踪而至，发现了大石后的他们）：と（止）まれ（站住）！死啦死啦啲！（卧倒在地，开枪射击）

日军官：抓活（つかまえて）

翻译官：不许开枪，抓活的。

游击队员：（躲在牌坊后）打！守住村口，唔能够俾嘀鬼子入村，保护长官！保护乡亲！（开枪阻击）。

伯公拿着手枪准备打被日军官枪杀，游击队员拿着大刀、长枪与拿着长剑、刺刀枪的日军肉搏，英勇牺牲。（用铜锣、铙钵配音，日军烧房子图片）

祖父（闻信赶来，边跑边嗌）：日本仔嚟啦！日本仔嚟啦！（拼命逃走）

日军端着刺刀（挂着膏药旗），从村里将村民赶出，扯着姑婆。哭喊阵阵。村民被集中到树下。

日军官（八字眉，三角眼，鼻子下一小撮胡子，戴白手袜，穿高筒靴、提长军刀、脖子上挂着望远镜）

对翻译说：ょしぃ！（好）你的，叫他们供出游击大大的有赏。

翻译官（戴草帽、黑超眼镜，穿白手袜，挎驳壳枪，扎裤脚，啪——立正，点头哈腰）：はぃ（是）！太君说了，只要你们供出窝藏的游击队员，可免一死。（乡亲们不为所动）

日军官（皮笑肉不笑，走到姑婆——穿大襟衫七分宽脚裤——跟前）：ょしぃ！花姑娘，你的说话，游击队的，哪里？（用普通话说）

姑婆（厉见咗佢一眼，岳页高嗰头）：鬼声鬼气，都唔知你噏乜，乌知匡，唔知道！

日军官：ばか（混蛋）！（拔出手枪，一枪打死姑婆——姑婆倒下；军官走上高坡，一挥手）ひ（引）きだ（出）しとう（撃）った。

翻译官：拉出去，枪毙！

日军士兵将村民赶到高坡下。

日军官：（抽出指挥刀，一指）しゃげき（射撃）！

太公、阿太、村民：打倒日本仔！送日本仔归西！（场外日军机关枪声，向村民扫射，场内村民倒地）

日军官：かえ (帰)る！（日军撤走）

祖父、老记潜回。

祖父：（大哭）阿妈、阿爸、姑姐，我迟咗翻嚟啦！

丈公：阿爸！阿妈！老婆！

粤曲《人类公敌》 ：

唉！罢了我哋同胞啊，啊，啊！可怜国土，染殷红，死难同胞，将命送。儿唤考妣，声悲恸。——你睇遍地，哀鸿。”

祖父（举起双手，仰天长啸）我去边度啊？我去边度啊？（沉思片刻）对，听大哥吩咐，揾广九短枪队刘黑仔，打日本，报这个血海深仇！走！（刘黑仔抗日图片）（勿忘国耻图片）

丈公：二哥，我哋一齐去。

集体朗诵《怒吼吧，珠江！》 ：珠江在怒吼！珠江在怒吼！三千万人的意志，汇成滚滚洪流；三千万人的恨愤，铸成钢铁拳头。牺牲已到最后关头，向前走，别退后，拿起刀枪，举起锄头，以我血和肉，拼掉敌人头！莫等候！打回广州，打回广州！” （日军官、翻译官、日士兵不出现）

                                   剧终

 

梁永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