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

广东省徐闻县徐城镇城墙路66号  欧从芸 邮编524100

 

“咚咚咚”，我和妻儿到了30多公里外的岳父母家门口，儿子敲起了门，“婆啊，开门；开门，婆啊。”

“谁啊？”外婆打开门，“啊，是一仔啊，我的一仔啊！”外婆一把把儿子抱过去了。

“谁来了，啊？”80多岁的祖婆婆拄着拐杖，弓着腰也蹒跚走来了，“哦，是从芸。禾一来吗？——哦，来了，禾一啊！”

“祖婆，给你抱抱禾一吧。”我从外婆手中接过儿子，给祖婆送去。

祖婆一见，笑容溢满褶皱的脸，老远伸手过来，奇迹般地，腰伸直了许多，拐杖“噗”地倒向一边，全然不顾！

进屋后，儿子很快挣扎着自个玩去了。外婆和妻子一头钻进厨房准备吃的去了。祖婆在海麻树下和我搭着话，眼睛始终离不开儿子。

我到岳父母家时，岳父出去了，要吃午饭时，他终于回来了。“禾一，啊，你来了！来，让公公抱抱！”外公一把抱起儿子，久久没有放下。

吃午饭时，儿子很快就饱，不吃了。外婆吃了不够几口饭，就放下筷子，抱着他。一直抱到我们都吃饱饭了，她这才放下。这回，儿子静静的，任凭外婆抱着。

回去时，外婆又抱起儿子，紧紧的，几次三番地说：“要多带禾一来哦，有空多带禾一来哦。”

祖婆从怀中摸出褶皱的10元钱塞给儿子：“以后多来阿，你们多带他来！”

“不用给他，我们还没给你呢。”我想制止，但没用。

我们回家后，过了一个多月，我母亲从20多公里外的老家来我住宿。我母亲深得儿子喜爱，中午睡觉时，儿子一定要和我母亲睡。当他睡着后，我去看看时，母亲侧身而卧，脸对着儿子的嫩脸，定定地看着。

睡一会后，我又去看看儿子。儿子每次睡着后都多次掀去盖在身上的被子，我怕母亲旅途劳累，睡着了，没能及时给儿子盖上被子。但仍见母亲侧身而卧，脸对着儿子的嫩脸，定定地看着！

我明白了，母亲已几个月没见到儿子了，这次是想把几个月来对儿子的挂念卸下吧。

母亲回去后，过了几星期，她又来我住宿了，想见见儿子。但妻子带儿子去外婆家祝寿去了。

“留下来吧，禾一明天就回来了。”我劝母亲。

“不行了。我在家养了一群鸡，你爸在这，没人在家照顾；况且，现在吸毒仔厉害得很，怕他们把家里的鸡和笼都偷了呢。我下午就回去了，你有空就多带禾一回去。”

“我每周周末都想带禾一回去一趟，但他老是生病，小病不断。我怕旅途劳累，会加重他的病，就不敢了。”

“他有病就不要带他回去了，我来就行了。”

母亲下午四时多就回去了，而儿子刚过五时就回来了，因为妻子临时有急事。

当我一周后回家，告诉母亲说，上次你刚回去一会儿子就回来时，母亲惋惜地说：“哦！我等一下就好了！等一下就可以看到他了！”

对儿子的挂念，比为人父母的我们更甚的，还大有人在啊！

  

欧从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