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高考三校联合模拟考试语文试卷
命题学校：大连市第二十四中学
命题人： 校对人：
一、现代文阅读（35分）
（一）现代文阅读I（本题共5小题，19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2025年初，国产人工智能DeepSeek实现了中国AI技术从“跟跑”到“领跑”的跨越式发展。DeepSeek依托强劲算力，极大拓展了人们对人工智能的理解边界。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提出的“风险社会”理论极具启示性，技术创新在解构传统风险。也在制造人为的价值风险。因此，在追求智能化的进程中，如何让人工智能理解人文关怀并承担社会责任。成为整个AI行业乃至全社会亟待面对的挑战。
若工具理性压倒价值理性，社会可能滑向“效率至上”的单一维度。一方面，DeepSeek凭借“一秒生成商业文案”“一键解决数学难题”“日均处理请求量突破百亿次”的优异表现，被网民称为“数字时代的最强大脑”：另一方面，DeepSeek的突破性在于其“深度思考”能力，但技术越强大，越需警惕“无人文内核的智能”。试想：若医疗AI仅以治愈率为唯一标准，是否可能忽略患者的心理需求？若教育模型仅追求解题正确率，是否会压制个性化创造？
DeepSeek的技术跃迁带来的不仅是效率革命，更折射出一种知识生产范式的转向——当算法模型通过海量数据“理解”人类文明时，其底层逻辑往往遵循技术理性至上的原则，将文化传统、社会价值等复杂系统简化为可计算的变量。可见，在技术迭代中，若仅追求效率与市场占有率，很容易忽视对社会伦理的回应、对文化多样性的包容。破解上述困境的关键，在于推动人工智能从“技术工具”向“文明载体”的认知升级。要让DeepSeek真正成为“向善之力”需在技术逻辑中植入人文基因。
首先，社会需要重视技术设计的价值观前置。DeepSeek的算法架构需从源头嵌入多元价值判断，使AI系统的迭代能够回应费孝通先生所述“文化自觉”命题。例如，在医疗辅助场景设置“生命尊严权重”：避免纯数据驱动的治疗建议：在教育领域引入“创造力激励模型”，而非仅追求标准答案的生成。开发者可借鉴“价值敏感设计”理论将伦理考量融入技术研发全流程。
其次，社会需要呼唤行业规范的集体觉醒。AI企业需超越商业竞争思维，共建责任共同体。例如，成立跨机构伦理委员会，针对数据偏见、隐私保护等制定行业标准；推行“透明化AI”认证，让用户知晓模型决策逻辑。DeepSeek的开源策略若能延伸至伦理框架共建，或将树立行业新标杆。
最后，积极构建公众参与的启蒙运动。“用AI者亦需懂AI”。通过社区论坛、学校教育等渠道普及数字素养，让公众理解AI的能力边界与社会风险。例如，在义务教育中开设“AI与社会”的选修课，引导学生批判性使用人工智能。只有当用户从被动接受者变为主动监督者，技术才能真正服务于人的主体性。
总之，DeepSeek的崛起本质上是一场关于“人类如何定义自身价值”的文明叩问。我们无需恐惧技术，但必须警惕技术异化；不必神化AI，但应引导它成为“善的放大器”。DeepSeek的开发者们或许应常怀敬畏之心，在代码世界栽种人文关怀的常青树，让技术创新守护人间烟火。真正的智能革命从不是冰冷的算力竞赛，而是充满温度的人类文明进化史。
（中国社会科学网《DeepSeek“领跑”AI的伦理之问》）
材料二：
本报深圳3月3日电记者从深圳市优必选科技有限公司获悉，近日，优必选在极氪5G智慧工厂开展多台、多场景、多任务的人形机器人协同实训，探索建立面向多任务工业场景的通用人形机器人群体作业解决方案，推动工业人形机器人从单机自主向群体智能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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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智能技术攻关，是实现人形机器人工业场景规模化应用的必经之路。在此次实训中，优必选以人形机器人集群为物理载体，探索通过群体行为与外部物理环境密集交互而进化出的高阶具身智能。为此，优必选创新性地提出了人形机器人群脑网络软件架构，并设计人形智能网联中枢，为群体智能的软硬件实现提供了可借鉴路径。
该人形机器人多模态推理大模型基于DeepSeek-R1深度推理技术，让人形机器人具备类似人类常识的推理能力，支持多台人形机器人之间复杂任务的高效拆解、调度与协同；依托在多个车厂一线实训任务中积累的亿级工业数据集进行训练与调优，增加多模态特性，并基于检索增强生成技术快速训练专业工种，提升机器人在多种工位的决策能力与泛化能力，为人形机器人在工业场景中的规模化应用提供有力支撑。
在协同分抹工作中，人形机器人应用跨场域纯视觉感知技术与智能混合决策技术，实现动态目标的跨场域连续感知与跟踪，机器人群体协作构建全局地图并实现“群建群享”，并动态分配云端大脑与本地大脑的任务分工，实现“端云结合”的群体智能决策。在协同搬运场景中，优必选构建了联合规划控制系统，实现轨迹规划、负载辨识与柔顺控制的多机协同，确保机器人在搬运过程中能够动态调整姿态与力度，显著提升搬运大尺寸及大负载工件的稳定性。
优必选相关负责人表示，在复杂场景下，群体智能通过分布式个体的动态交互与协同，涌现出超越单一能力的全局智慧，能够帮助人形机器人高效决策与自适应优化，突破跨场景跨任务的大规模商业化应用。这一突破不仅为人形机器人在智能制造中的规模化应用提供了参考范式，也将推进新型工业化从“半柔性制造”向“全柔性智造”的范式跃迁。
（人民网《一群机器人在工厂“打工”》）
1. 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材料一指出发展人工智能需警惕工具理性压倒价值理性，强调植入人文基因的必要性。
B. 材料一指出在“技术工具”向“文明载体”升级过程中，需警惕简化带来的伦理风险。
C. 材料二强调机器人群脑网络架构和智能网联中枢的协同设计是实现群体智能的必经之路。
D. 材料二通过分栋、搬运的例子，表明机器人在群体智能决和多机协同方面取得突破。
2. 根据材料一的内容，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 若将“生命尊严权重”与“创造力激励模型”嵌入AI系统，就可实现技术理性兼容人文价值。
B. 成立跨机构伦理委员会并推行透明化认证，即可消除数据偏见，使AI企业摆脱商业竞争逻辑。
C. 通过社区和学校普及AI素养，让用AI者更懂AI，这也是实现技术服务于人的主体性的方式。
D. 智能革命的核心是人文进化，唯有摒弃算力竞赛，才能让技术创新守护人间烟火与文明温度。
3. 下列对材料一论证特点的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材料一以“风险社会”理论为切入点，通过具体场景的假设，揭示技术理性过度膨胀的潜在危机。
B. 文章用并列式结构，先剖析问题本质，然后从设计、行业、公众三层面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路径。
C. 作者在论证中多次使用“若……是否……”的设问句式，强化对技术异化风险的警示性与反思性。
D. 全文以理论推演为主，引入现实案例，通过哲学思辨完成对人工智能“文明载体”属性的逻辑建构。
4. 材料二在说明群体智能技术时，如何体现新闻报道的客观性？请根据材料概括说明。
5. 两则材料都涉及人工智能发展，但价值取向上存在显著差异。请根据材料简要分析。
【答案】1. C 2. C
3. B 4. ①数据支撑。②专业术语。③引用说明。④列举具体事例。
5. ①关注焦点不同。材料一：聚焦伦理关切与社会责任，如医疗忽略心理需求。材料二：侧重技术创新与工业效率，如多机协同、端云决策等。
②目标导向差异。材料一：以“文明进化”为终极目标，提出AI应服务于人类主体性价值的守护。材料二：以“技术实用化”为核心导向，推动制造业从“半柔性”向“全柔性智造”升级。
③评价标准差异。材料一：采用伦理优先的批判性视角，如要求通过伦理委员会、公众监督等制度约束技术发展。材料二：采用效率优先的实证性视角，以“亿级工业数据集”“动态调整姿态”等技术参数为成功标准。
【解析】
【导语】这两篇材料分别从伦理和技术两个维度探讨了人工智能的发展。材料一强调人工智能在追求效率的同时，必须植入人文关怀，警惕技术异化，提出从技术工具向文明载体升级的必要性。其论证结构清晰，通过具体场景假设和哲学思辨，警示技术理性过度膨胀的风险。材料二则聚焦于群体智能技术的突破，通过具体实训案例展示了人形机器人在工业场景中的应用进展，体现了新闻报道的客观性和技术细节的描述。
【1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章内容，筛选并整合文中信息的能力。
C.“必经之路”错，文中只是说“提供了可借鉴路径”，非必经之路。
故选C。
【2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概括作者在文中的观点态度的能力。
A.“就可实现技术理性兼容人文价值”错，材料一只是说在医疗辅助场景设置“生命尊严权重”、在教育领域引入“创造力激励模型”是推动人工智能从“技术工具”向“文明载体”认知升级的一种方式，但并没有说这样做就一定能实现技术理性兼容人文价值，
B.“即可消除”表述绝对化。材料一提到成立跨机构伦理委员会，针对数据偏见、隐私保护等制定行业标准，推行“透明化AI”认证，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消除数据偏见，也不能使AI企业摆脱商业竞争逻辑，“即可消除”“摆脱”等词表述过于绝对。
D.“摒弃算力竞赛”曲解原文，智能革命“不是冰冷的算力竞赛”，未否定算力价值，人文与算力非对立关系。
故选C。
【3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论证特点的能力。
B.“并列式”错，应为层进式。文章首先提出人工智能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即技术理性至上可能导致的一系列风险，接着深入剖析问题的本质，然后从技术设计的价值观前置、行业规范的集体觉醒、公众参与的启蒙运动三个层面依次递进地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路径，最后总结升华，强调让技术创新守护人类文明，这种结构是层层深入、逐步推进的，符合层进式结构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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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选B。
【4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文本的文体特征和主要表现手法的能力。
①数据支撑。材料中使用了“亿级工业数据集”等数据，通过具体的数据来描述人形机器人训练所依托的数据集规模，准确地说明了技术发展的基础和条件，让读者对技术背后的支撑力量有清晰的量化认识，增强了报道的可信度和客观性。
②专业术语。文中运用了“人形机器人群脑网络软件架构”“人形智能网联中枢”“多模态推理大模型”“跨场域纯视觉感知技术”“智能混合决策技术”等大量专业术语，精准地阐述了群体智能技术的相关概念、架构和技术原理，体现了报道的科学性和专业性。
③引用说明。材料引用了优必选相关负责人的话，“在复杂场景下，群体智能通过分布式个体的动态交互与协同，涌现出超越单一能力的全局智慧……”，通过引用权威人士的观点，从专业角度对群体智能技术的作用和意义进行解读和评价，增加了报道的权威性和客观性。
④列举具体事例。文章列举了人形机器人在协同分抹工作和协同搬运场景中的具体应用事例，如在协同分抹工作中，机器人应用多种技术实现动态目标的跨场域连续感知与跟踪等；在协同搬运场景中，构建联合规划控制系统，实现多机协同等。
【5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对多个信息进行比较、辨析的能力。
关注焦点不同：材料一着重探讨人工智能在发展过程中所涉及的伦理问题。以医疗AI仅以治愈率为唯一标准可能忽略患者心理需求为例，强调在追求人工智能技术进步时，不能忽视其对社会伦理、人文关怀等方面的影响。材料二主要聚焦于人工智能技术在工业场景中的具体应用和创新。通过介绍优必选在人形机器人群体智能技术方面的突破，如多机协同实训、提出新的软件架构、运用多种技术实现不同任务等，突出了技术本身的创新以及如何提高工业生产的效率。
目标导向不同：材料一认为人工智能的发展应服务于更高层次的人类文明进化，强调要让 AI 尊重和保护人类的主体性价值，使技术成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力量，而不是仅仅追求技术的进步和效率。这体现了一种从人类整体发展和价值观念层面的目标导向；材料二目标导向是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到实际的工业生产中，实现技术的实用化。通过推动制造业的升级，从“半柔性制造”向“全柔性智造”转变，强调的是技术在工业生产中的实际应用和对生产模式的改进，以提高生产效率和质量为主要目标。
评价标准不同：材料一以伦理标准作为评价人工智能发展的重要依据。认为在技术发展过程中，需要通过建立伦理委员会等制度来规范技术行为，同时鼓励公众参与监督，以确保技术的发展符合伦理道德，对可能出现的技术风险和伦理问题保持批判性态度；材料二要以技术在实际应用中所达到的效率和效果作为评价标准。通过具体的技术参数，如“亿级工业数据集”来体现数据支撑的力度，“动态调整姿态”来展示技术在实际操作中的性能，以这些实证性的技术指标来衡量人工智能技术在工业场景中的成功与否，更注重技术的实际应用效果和效率提升。
（二）现代文阅读Ⅱ（本题共4小题，16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棵老树
冯至
我们搬到这里来时，所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一个放牛的老人。他坐在门前的一块石墩上，两眼模糊，望着一条水牛在山坡上吃草。他看见我们几个从城里来的人，我不知道他怎样想法，可是从他毫无表情的面上看来，他是不会有什么感想的。他好比一棵折断了的老树，树枝树叶，不知在多少年前被暴风雨折去了，化为泥土，只剩下这根秃树干，没有感觉地蹲在那里，在继续受着风雨的折磨。从远方望去，不知是一堆土，还是一块石，绝不会使人想到，它从前也曾生过嫩绿的枝叶。他听话也听不清楚，人类复杂的言语，到他耳里，都化为很简单的几个单音。
据林场的主人说，这片山林经营已经将近三十年，一开始时，这个老人就到这里来了。我想，当时他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他必定也曾经背起斧头，参加过那艰难的披荆斩棘的工作。但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筋力渐渐衰减；官感渐渐迟钝，把那些需要强壮的筋力或灵敏的官感的工作一件件地放下来，只是从早到晚眼前守着一只笨拙的水牛呢？这个过程一定是缓缓的，漫长的，他若回忆到他的壮年，会比我们苦忆前生还要模糊吧。
时间对于他已经没有意义，气候的转变他也感觉不到，我只看见他春、夏、秋、冬，无论早晚，只是穿着一件破旧的衣裳。他步履所到的地方，只限于四周围的山坡，好像这山林外并没有世界：他掺杂在林场里的鸡、犬、马、牛的中间，早已失却人的骄傲和夸张。他“生”在这里了；他没有营谋，没有积蓄，使人想到耶稣所说的“天上的飞鸟”和“野地里的百合花”。
水牛，好像不是属于这个生物纪的。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在草地上走着，像是古代的生物；原始的力还存留在它的身上。山坡上，树林间，老人无言，水牛也没有声音，蹒蹒跚跚，是一幅忧郁的画图。因为他们同样有一个忘却的久远在过去，同样拖着一个迟钝在这灵巧的时代。
老人的生活从未有过变动。若有，就算是水牛生小牛的那天了。他每天放牛回来，有时附带着抱回一束柴，这天，却和看山的少年共同抱着一只小牛进来了。他把小牛安插好了不久，在山坡上生过小牛的老牛也蹒蹒珊珊地走回来了，此后老牛的身后又多了一只小牛。他呢，一番所谓兴奋后，好像眼前并没有增加了什么。
一天下午，老牛不知为什么忽然不爱走动了，老人举起鞭子，它略微走几步，又停住了，他在它面前堆些青草，它只嗅一嗅，并不吃。工人们都说牛是病了：到处找万金油，他却一人坐在边上，不露出一点慌张的神色，这类的事他已经历过好几次。两盒万金油给牛下去后，牛显出来一度的活泼，随后，更没有精神了。老人目送几个人想尽方法把这病牛牵走，并不带一点悲伤。他抽完了一袋烟，又赶着小牛出去了，他看这小牛和未生小牛以前的那只老牛一样。因为他自从开始放牛以来，已经更换过好几只牛，但在他看来，仿佛从头到了，只是一只，并无所谓更换。
可是老人面前的不变终于起了变化。今年初夏的雨水分外少，山下村庄里种的秧苗都快老了，还是不能插，没有一个人不在盼望云。天天早晨虽然是阴云四布，但是一到中午云便散开了，这样继续了好些天，有些地方在禁屠求雨，因为离湖较远的地方，已经呈露出几分早象。一天上午，连云也没有了，太阳照焦一切，这是在昆明少有的热天气。老人和平素一样，吃完午饭，就赶着牛出去了。大家正在热得疲惫，尽在想着午睡的时候，寂静的林场的院子里吹来一阵凉风，同时天气从西北的方向上来了，转瞬间烟云布遍四山，大雨如注。雨继续了三个钟头，山上的雨水到处顺着枯竭了许久的小沟往下流。人人都随着宇宙缓了一口气，一两个从村庄里走到山上来玩耍的农夫准备着雨一止了便跑下山去，赶快插秧，哪怕是天晚了，也要能插多少就插多少。
雨止了，院子里明亮起来，被雨阻住的鸟儿渐渐离开它们避雨的地方飞回巢里去，这时那老人也牵着小牛回来了。人和牛都是一样湿淋淋的，神情沮丧，好像飓风掠过的海滨渔村，全身都是零乱。老人把牛放在雨后的阳光里，自己走到厨房里去烘干他那只有一身的衣裤。等到老人把衣服烘干再走出来时，小牛伏在地上已经不能动转。这只有几个月的小生命，担不起这次宇宙的暴力，被骤雨激死了。
第二天，我看见他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手里仍然拿着放牛的鞭子，但是没有牛了。他好像变成一个盲人，眼前尽管是无边的绿色，对于他也许是一片白茫茫吧。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一天没有水牛，他都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今天他却有如一个钟面上没有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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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病死，小牛淋死，主人有些凄然。考虑结果，暂时不买新牛。所成问题的，是这老人如何安插。主人经过长时的踌躇，又感念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只好给他一些养老费，送他回家去。
第二天，送他的工人回来了，说是已经把他安插在他的家里，人们仍旧在这山上度他们的长昼，谁也没有感到短少了什么。又过了几天，门外的狗在叫，门前呆呆地站着一个年青的农夫，他说：“祖父回到家里，不知为什么，也不说，也不笑，夜里也不睡，只是睁着眼坐着，前晚糊里糊涂地死去了。”这如同一棵老树，被移植到另外一个地带，水土不宜，死了。
我想，假如小牛不被冷雨淋死，他会还继续在这山上生长着，一年一年地下去，忘却了死亡。
一九四一年，写于昆明。
（选自《山水》，有删改）
[注］禁屠，即禁止宰杀牲畜。
6. 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 ）
A. 小牛出生后，老人一番所谓兴奋后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像眼前并没有增加了什么，可见老人的经历使得他变得冷漠。
B. 文中几次提到了老人的衣着，体现了老人生活的贫苦与单调，也反映了在时代变迁的背景下，这位放牛老人的艰难处境。
C. “我”借助与老人大量直接且深入的对话，清晰洞察老人的内心世界，从而将老人形象塑造得极为生动立体、丰满真实。
D. 小牛死后，主人决定暂时不买新牛，老人得到了一些养老费并被送回老家，不久后在老家水土不服，稀里糊涂地死去了。
7. 下列对文本相关内容理解和艺术特色的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标题《一棵老树》不仅营造了沧桑、落寞的氛围，也暗示了老人像树一样，对环境的变化无丝毫感知，麻木不仁地度过余生。
B. 文中写炎热少雨的天气后的一场大雨，对于农民来说如同宇宙缓了口气，表现了农民们对雨水的渴望，突出了雨水的重要性。
C. 被大雨淋湿的老人和小牛如同“飓风掠过的海滨渔村”，作者运用了比喻的修辞，生动形象地展示了大雨后老人和小牛的惨状。
D. 文章通过讲述放牛老人与牛为伴、在山中缄默生存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在自然中逐渐衰老、饱经风霜的普通人的形象。
8. 请赏析文中画线句子的含义。
9. 学者钱理群评价冯至的《山水》是“生命的沉思”，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答案】6. B 7. A
8. ①表层意：直接描写老人在物质层面的匮乏，他不费心谋划积累财富，生活处于极简、清贫状态，如同不忧衣食、自然生存的飞鸟与百合花。
②深层意：深层反映老人内心的纯净与超脱，不被世俗物质欲望裹挟，拥有顺应自然、随遇而安的淡然心境，展现出一种质朴纯粹的生命态度。
9. ①生命的坚韧：老人壮年起历经艰苦，随着年龄增加筋力衰减、官感迟钝，依旧与水牛相伴，表现了生命坚韧的存续。
②生命的孤独：老人孤独的生命状态，揭示人类孤独处境与面对失去的无助，体现作者对普通人生命的关怀。
③生命的无常：小牛在骤雨中死去，老人在失去小牛和被送回家后不久也死去，作者通过对这两个生命消浙过程的描述，思考了生命的短暂和脆弱。
④人与自然融合：老人与水牛干山林生活，融入自然，孤独生存，引发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反思。
【解析】
【导语】冯至 《一棵老树》通过描绘一位放牛老人的生活，展现了生命的孤独与无常。老人如同老树般，经历了岁月的摧残，逐渐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最终在孤独中逝去。文章通过细腻的描写和象征手法，揭示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表达了生命的脆弱与无奈。钱理群称其为“生命的沉思”，正是因为冯至通过对老人命运的描写，引发了对生命本质的深刻思考，展现了生命的沧桑与无力。整篇文章语言简洁，情感深沉，富有哲理性，给人以强烈的生命感悟。
【6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综合赏析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的能力。
A.“变得冷漠”错，不是冷漠，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后，老人对生死看得淡然。
C.“与老人大量直接且深入的对话”错，文中明确表明老人听力不佳，复杂言语在他耳中化为简单单音，这就决定了“我”与老人难以有大量直接深入对话来剖析其内心。
D.“水土不宜”错，不是水土不宜，水土不宜只是一种比喻的说法，老人死去的原因是突然失去了自己一直做的放牛的工作以及他赖以生存的简单世界崩塌了。
故选B。
【7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综合赏析文学作品的艺术手法的能力。
A.“对环境的变化无丝毫感知，麻木不仁地度过余生”错，文中老人虽然官感迟钝，但并非对环境变化无丝毫感知，比如老牛生病时他的淡定应对，牵着小牛湿淋淋回来时的神情沮丧等，都表明他是有情感和感知的。说老人“麻木不仁”也与原文不符。
故选A。
【8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体会重要语句的丰富含意的能力。
①表层意：从文中对老人的描述可知，他生活简单，每天只是放牛，没有其他追求财富的行为，“没有营谋，没有积蓄” 直接点明了他物质生活的匮乏。将他与“天上的飞鸟”和“野地里的百合花”相类比，形象地说明了他如同这些自然生物一样，不担忧衣食，自然地生存，突出了他生活的极简和清贫，使读者能直观地理解老人在物质层面的状态。
②深层意：在世俗社会中，人们往往追求物质财富和各种欲望的满足，而老人却没有这些世俗的追求，他的内心保持着纯净。他的生活方式和态度表明他不被物质欲望所左右，这种超脱世俗的心境使他能够以一种淡然的态度面对生活。他的生活没有太多的变化和波澜，与自然紧密相连，就像“天上的飞鸟”和“野地里的百合花”顺应自然规律一样，他也顺应着生活的节奏，随遇而安。
【9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多角度探究作品意蕴的能力。
生命的坚韧：文中提到“据林场的主人说，这片山林经营已经将近三十年，一开始时，这个老人就到这里来了”，“当时他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他必定也曾经背起斧头，参加过那艰难的披荆斩棘的工作”，而后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衰老，“筋力渐渐衰减；官感渐渐迟钝”，但依然每天与水牛相伴放牛。老人从壮年起就在山林劳作，随着岁月流逝筋力衰减、官感迟钝，但仍与水牛相伴生活，尽管生活单调清苦，却坚韧地存续着生命，展现生命的顽强。
生命的孤独：老人言语不清，生活圈子局限于山坡和山林，与外界交流极少，在老牛和小牛死去后更显孤独无助，反映出人类可能面临的孤独处境，体现作者对普通人生命状态的关怀。
生命的无常：小牛原本鲜活的生命在一场骤雨中戛然而止，“这只有几个月的小生命，担不起这次宇宙的暴力，被骤雨激死了”，而老人在经历了这些变故后，回到家乡不久也死去，“祖父回到家里，不知为什么，也不说，也不笑，夜里也不睡，只是睁着眼坐着，前晚糊里糊涂地死去了”。这两个生命的消逝过程，让读者感受到生命的无常和脆弱小，引发对生命无常的思考。
人与自然融合：文中描写老人和水牛在山林间的生活，“山坡上，树林间，老人无言，水牛也没有声音，蹒蹒跚跚，是一幅忧郁的画图”，他们的生活与自然环境紧密相连，老人的生活范围“只限于四周围的山坡，好像这山林外并没有世界”，他如同自然的一部分，掺杂在林场的动物中间。这种人与自然的融合状态，既体现了一种生存方式，也引发了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思考。
二、古代诗文阅读（35分）
（一）文言文阅读（本题共5小题，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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