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慷

                          

    在央视“百家论坛”里，叶广芩讲叙了一个农民被一条鱼淹死故事：

    涨水后的渭河，一条大黑鱼搁浅沙滩。一农民发现后，用锄头敲碎鱼头，解下裤带穿上鱼鳃提溜到集市卖了20元钱。在渭河主流里，还有一条更大的黑鱼没游走，也许是一对。第二天，农民有备而来，果见更大的黑鱼又搁浅淤滩，他如昨日之法炮制，狠碎鱼头，拿出准备好的麻绳，穿上鱼鳃，系于腰上，然他牵着大黑鱼游到河中，，垂死的鱼被水流一激立刻复活，拼命拽着他游向河底。人、鱼在渭河中沉浮……因为麻绳遇水膨胀，系在腰上的绳子解不开。岸上围观者爱莫能助。第二天，人们在下游找到人和鱼。

    高晓声也有一个作品，写一个聪明的渔夫每天晚上偷偷到大河对岸网鱼，然后把鱼送到集市出售。计划经济年代，捕鱼出售，是要被割尾巴的。某夜，狂妄大胆之徒捕捉到一条出奇的大鱼，高兴之至！将鱼穿鳃系在腰间，牵其游过河。鱼太大，搏斗的结果鱼和人都一起消失在滚滚逝水之中。

人啊，农民和渔夫啊，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也不放开手里的鱼。也舍不得放开受礼的鱼。人类的可悲，不正在此。

两个故事，可谓异曲同工。

    其意告戒人们，贪婪于客观物质，不加节制的夺取，必然受到惩戒。

不是吗：

贪婪的人，想吃鱼最后遭到鱼的报复。

贪婪的人，肆无忌惮地围海造田致海啸登陆；滥牧滥垦致风沙肆虐楼兰消失；疯狂的砍伐，致洪水泛滥；环境的恶化，导致全球1/8的鸟类濒临灭绝（《2004年世界鸟类状况》国际鸟类保护组织）；国人吃蛇、吃鸟、吃猴脑、吃婴儿胎盘、吃果子狸，直到吃出非典型肺炎……

贪婪的人：成克杰、胡长清等等许许多多的前仆后继的探官，酷爱美女金钱，因而被淹滚滚历史长河淹没。

叶广芩高晓声关于贪婪农民和渔夫的故事，给物质异化了的人以告戒。

物欲横流，急功近利的现代社会，已经远离古人所向往的“桃李罗堂前，榆树荫凉后园”，“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的桃花源生活了。被高度发达的物质异化的人，恐怕只有在心灵中才会留存一块乌托邦式的精神家园了！

这一切，难道只是现代人焦渴的企望？

可以这样理解，高晓声在形象地讲述聪明人偷鱼的故事时，

叶广芩的故事，结论是，鱼儿报复了农民。

我突然想到，高晓声的故事，是鱼儿报复吗？

多少年来，对高晓声的故事，一直不太明白，他究竟要告诉大家什么！

叶广芩和高晓声的故事一对比，我突然悟到，高晓声的故事，可以说是鱼报复人的故事，但是不仅

仅在讲述一个聪明人偷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