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平民化则是适应历史发展、适应当代社会特点而对自由人格的进一步要求,是对中外思想史上圣贤人格、精英人格的否定。在中国历史传统中,充斥着对“内圣外王”、“君子”、“鸿儒”的向往,所谓理想的“成人”状态是“修齐治平”,教育则是“学而优则仕”的途径,“学稼”、“学圃”的“小人”历来为人所不齿。这种思想任命根深蒂固地影响着人们的教育观念。乃至体现在某些教育政策中。在西方教育理论中,同样存在着对“哲学王”、“绅士”、“英才”等高大全式的人格的追求。这样的教育,实际上是人在集群主体状态下,人由于对群体的依附而被分等创类的体现,是对组成社会的广大平民的忽视。如果说这种教育在发展尚欠发达的古代社会还有存在的根据的话,那么它和现时代的精神已完全不相符合。在1980年“国际教育局”(International Bureau of Education)召集的关于教育目的的研讨会上,人们认为“存在着这样一种趋势,即在英才中寻找教育目的,因为人们想象存在一种‘理想的人’”,国际教育局将此看作是一个“难题”而“予以极大的关注”,并接着指出:“真正的和实际的目的应该在平常人中寻找。换句话说,只有在平常人那里,才能找到有痛心和烦闷、苦恼和期望、悲哀和向往的真正的人。”(23)这和我们讲的平民化人格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