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平

      笔者在《长亭送别》的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对“‘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的‘生’是什么意思”展开讨论，引起了学生的极大兴趣，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学生在查阅资料，各自讨论的基础上，提出了以下几种看法：①指张生，全句即“喝完张生面前的酒”之意；②是生离死别，即活着之前的意思，因两人结合的前景未卜，此番分别在莺莺看来就是生离死别；③通“身”即身前；④就是指面前。现就学生的答案逐一进行分析：

      １．意为张生。从孤立的句意看行得通，但联系上下文则让人生疑。这段唱词表现的是临别时莺莺对张生叮嘱的场面，两人对面诉情，应用第二人称的“你”或类似的词语，怎还会用一个“书生”的“生”呢？何况后文还有例句为证：“你休忧‘文齐福不齐’，我只怕你‘停妻再娶妻’。”２．意为活着。本场戏表现的是莺莺的痛苦心情和怨恨情绪，但这一情绪无论怎样强烈也不可能与死亡相联系，整出戏也没有何处反映死亡的问题。３．“生”通“身”。意思上行得通，但这一用法基本没有，一般是“生”通“性”，如《荀子·劝学》“君子生非异也”。或是“生”通“升”，如张九龄《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４．“生前”就是指面前。联系上句“虽然眼底人千里”，“眼底”即“眼前”“面前”，两句合在一起解释不就非常顺畅吗？就是说，不必生硬地把“生前”拆开来解释，它有点类似于现代语法中的连绵词，拆开反而无意义了。

      作者单位 江西永新县禾川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