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爱玲,她1939年入学香港大学,自述“在香港读书的时候,我真的是发奋用功了,连得了两个奖学金”,“我能够揣摸每一个教授的心思,所以每样功课总是考第一。有一个先生说他教了十几年的书,没给过他给我的分数。”我们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但1939年许地山每周在中文学院任课的时间在二十小时以上,加上因为人手的关系,文、史、哲的很多课程都由他亲自讲授,张爱玲受过他的课是无疑的。“有疑”的只是因为后来战火毁掉了学校一切的记录,令今天的人们不能确切地知道她的选课情况。但从《更衣记》来看,开口“满清三百年的统治下,女人竟没有什么时装可言!……开国的时候,因为‘男降女不降’,女子的服装还保留着显著的明代遗风”,“我们的时装的历史,一言以蔽之,就是这些点缀品的逐渐减去……”则不难肯定,即便当年她没有听过许的讲演或服饰课,为了写Chineselife and Fashions或《更衣记》,也一定“补读”过许的研究,并从中获得了启发和“底气”。而在给《二十世纪》投稿时,附上了亲手绘的十二幅相关的服饰发型图,不也可以看出许的“启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