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镜子   典型形象  君主制  反抗 妥协  

失败、觉醒  欲念  发财   九死一生

正文：   1827年，司汤达尔利用《司法公报》上登载的一个家庭教师杀害女主人的刑事案件作素材。成功地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原名《于连》---1830年5月。在校印期间，又改为富有象征意义的《红与黑》，这是欧洲第一部出版的批判现实主义代表作。这部长篇著作不是一部普通的爱情小说，而是一部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的政治小说。作者毫不隐讳这部小说的政治倾向，他在论《红与黑》的文章里表明。他要认真地描写十九世纪最初三十年压在法国人民头上的历届政府带来的社会风气。并在作品中以插话的形式声称要冒极大的风险保留保王党人秘密黑会的章节。以实践他“小说是一面镜子”的现实主义观点。《红与黑》的副标题是“一八三O年纪事’’。作者在句首引用了丹东的名言：“真实，严酌的真实”（或译真理，尖锐的真理也可）。旨在说明真实地描写波王朝复辟时期法国社会严酷的阶段斗争是小说的中心思想。作者因此借出版家之口诙谐地说：“若是你的人物不谈政治’那你就不是1830年的法国人了”。由此可见，司汤达是有意识地《红与黑》写成一部政治小说。

    《红与黑》的中心人物是于连．索墨尔。作品的思想内容主要是通过于连的个人遭遇，特别是他的爱情生活表现出来的。换言之，我以为《红与黑》之所以成为文学名著，流传至今，脍炙人口，就在于司汤达成功地塑造了波旁王朝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典型形象。并且就这个形象来说，于连的悲剧还有更深刻的社会意义。我想就这个典型形象及其意义作简要的分析，发表个人的见解。

    司汤达是批判现实主义的代表作家。在塑造于连这个典型的时候，他注意了典型环境的描写，因为作家深深地懂得典型环境的描写对典型形象的塑造有重大作用，典型离不开他生活的典型环境。这其中有社会环境和人物生活的环境，同时也包括典型与周围人们的关系口这些是人物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能够有力促进人物各种性格的形成。

    《红与黑》所展示的是1830年七月革命前法国社会动荡不安的情景。从作品中，我们看到：在查理十世的反动统治下，恶浊腐败的政治气候笼罩着法国的上空。言论、出版等自由全被剥夺。我们看到民主诗人贝朗已被关进了监狱；自由党人新闻记者方唐和马加农遭到逐放；家洪上校被枪决；哲学家圣几乐厌倦了城市生活。而和平的乡村也变成了“烦恼的虚伪的地狱”，没有丝毫“田园的乐趣”，因而又被传教士和贵族老乡绅们赶回了巴黎。下层人民的生活更是苦不堪

言。穷人听到县长的名字，若不表示含蓄的敬意，就会得到没有面包吃的危险。一般农民，“在冬季的黄昏一状田野回到自己的茅屋里的时候，寻不到半块面包，教会尽管有着“鼓胀着的钱袋”，却还想方设法克扣打钟工人的工资，贫苦的泥水匠，拿不出钱，时刻可能被抽去当保王兵。劳动人民的痛苦生活和贵族，资产阶段骄奢淫逸形成鲜明的对照。因此人们追念着大革命和拿破伦时代的生活。“那唯一的皇帝，人民对他还保持着记忆。”群众痛恨复辟王朝，酝酿着大革命的风暴。正如主人公于连所说，法国有几十万青年渴望战争，在警时，战争就意味着革命。另外，复辟王朝并不能阻挡业已形成的并且继续增长的资产阶级经济力量，随之而来就是资产阶级或是从正面渗入政权，或是秘密结合积蓄力量，保王市长惊呼自己被“自由党包围了”，他们害怕再一次革命，被送上断头台。极端保王党的代表人物德．拉木尔候爵严肃地警告同党：“先生们、朝庭、教会和贵族，明天都会灭亡。……在言论自由和我们贵族的存在两者当中。唯有死斗而已。”于是一群内阁大臣、高级僧人和拿破仑的叛将举行秘密黑会口这些都集中反映了法国七月革命前夕“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阶级斗争形势。曾经是路易十八的庞臣威列里说：“君主制好象一座底下布满地雷和反．坑道的保垒，只要有一点火花，就会把它炸到空中”（（1）引自罗琴斯卡娅：《法国史纲》209页）。那些贵族圈子里的人提及大革命，个个谈虎色变。“罗伯斯庇尔在人间重新出现是可能的。因为下层阶级的青年人觉悟太高，一旦革命，可能造成恐怖的世界。”老爷们是那么害怕过激党。他们在每一段篱笆后面都看见有一位罗伯斯庇尔和他驾来的囚车，因而惶惶不安终日。这些就是于连生活的社会环境，无疑也是促使他性格形成的典型环境，但于连生活的主要环境却是木工厂口维立叶尔城、贝尚松神学院，巴黎木尔侯爵府，正是这些个典型环境铸就了于连的性格，使他走完了由反抗、妥协、失败、觉醒，最后以悲剧告终所组成的人生道路。

    作者在注重描写法国政治气候的时间，精心描写了于连生活的四个典型环境，充满愚昧，凶暴专横，铜臭的老索黑尔的锯木厂，勾心斗角，唯利是图的维立叶尔城；阴森恐怖，尔虞我诈的神学院；伪善邪恶，耍弄阴谋的木尔侯爵府。于连不满父亲的凶暴，家庭的贫穷，但刚进德．瑞那市长家时，他对上流社会怀有敌意和戒心，正是由于客观环境的影响，他身上的小私有者的利已特性膨胀起来，产生了双重人格，于连彻底失败成为囚犯时，他又恢复了反抗意志，痛恨上流社会，控诉上流社会的罪恶，诅咒贵族的腐败和残忍，这些都反映了于连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一一典型环境。

    正如上文所说于连为法国王政复辟时期小资产阶级个人奋斗的典型形象，他身上突出地反映了小资产盼级对贵族社会反抗妥协的两重性，这种矛盾的性格，是他的身世、教育、经历和当时社会风气造成的，在不同阶段的不同的表现，而且随着情节的发展，他的性格也有一个发展变化的过程，我们分析或论述于连这个典型应该分成不同的阶段，客观地看问题，这样才会正确地评价一个文学典型，下面我将于连不同的生活环境分成四个阶段，即：（一）负重的劳役和苦读时期（于连在锯木厂生活时期）；（二）充满快乐和忧虑重重的家庭教师时期（于连在德．瑞那市长家时期）；（三）充满伪善，投机和内心极度苦闷的神学院学习时期（于连在贝尚松神学院学习时期）；（四）投靠贵族彻底堕落和恶梦方醒的时期。在不同时期，于连的性格具有不同的特点。既复杂又矛盾，具有双重性格和深刻的矛盾性，这就决定了他悲剧性结局的在所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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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时期口于连出身于一个木匠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见利忘义，专横贪婪的木工，由于于连外貌文弱，又喜欢读书，因此经常受到父亲的毒打，两个兄长对他也极尽侮辱欺凌之能事，在这样的环境里于连没有温暖，反而从小产生了一种反抗的心理，尽管他有着少女的面孔，然而“他的灵魂深处藏着不可动摇的决心，这决心是宁愿冒九死一生的危险，也得发财”。正是这样的决心支配他从小崇拜拿破仑，决心要象拿元帅那样凭着长剑，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满足个人的最大的欲望一一发财，于是他拼命读书，最爱读的是卢梭的《忏悔录》、《拿破仑出征公报节略》和《圣受仑回忆录》。卢梭的作品加强了他的平民意识。使他从小疾恨上流贵族社会，拿破仑的著作激起他英雄主义热情和虚荣心，成为他一生行动的准则。又由于西朗神父的宗教启蒙，使他具有另一门“本领”，能够背诵拉丁文写的《圣经》，为他以后另求出路奠定了基础，同时宗教的教义也使他懂得了虚伪和伪善在当时的“价值”。当红军的道路被堵死之后，为了发财，他立志要当主教，神往主教的奉禄。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披上宗教的黑袍，利用教会这条途径来安排自己的前途，这并是标题“红与黑”的深刻寓意。

    在岩石下一株小树歪歪曲由地生长着，而它在生长过程中都会遇到许多麻烦，正如于连一样，他尽管才华出众，学识丰富，也初具“叛逆的贫民意识” ，但当他一旦接触社会，跨进维立叶尔市保王党头目德，瑞那市长家以后，就意味着他从此结束了负重劳役和潜心苦读且充满幻想的单纯的少年时期，而等待他的是更严峻的挑战。

    第二个时期。于连进入海．瑞那市长家当家庭教师。开始他对保王党头目德 .瑞那市长，对贫民教养所所长以及所有保王党头面人物产生了极大的憎恶，去占有了市长夫人，同样表现了他的平民阶级的革命精神，他的强烈的平民意识还表现在他的一系列的行为中.他受聘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要与主人同桌吃饭，当市长向他摆贵族老爷的架子的时候，他不止二次用激烈的言词维护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并且用非凡的才能来提高自己的身价。用高傲来对抗等级尊严的岐视，他大    声宣布：“我出身低微，可是我绝不卑鄙”。他与市长夫人的关系最初也是出于要报复市长，也出于对平等的追求。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时期他对开始接触上流社会，由单纯地憎恨上流社会，发展到对上流社会进行了深刻的剖析，看到德.瑞那与哇列诺虽所属阶级不同，政治主张也不一样，其实是一丘之貉。都是“刽子手”社会的蠹贼。他对贵族社会满怀愤慨，憎恨资产阶级的“污秽财富”，蔑视贵族“合法的权威”。甚至幻想假如自己做了市长，会让公道与正义取得胜利，特别是对德.瑞那市长的夫人的爱情上，虽然是以报复市长开始，也以报复情人，打伤情人结束。但是他对市长夫人的爱情是纯洁的，也是真诚的。这是因为市长夫人是一个心地温厚的女性，形象与心灵都美，她与庸俗的丈夫之间根本没有爱情，却又不能不生活在那个庸俗的家庭里，于连闯进了她的生活中，她真心地爱上了于连。客观对象本身的美，不能不激起人们的美感，于连在与德．瑞那市长夫人生活和恋爱的许多日子里，真诚是主要的，于连对市长夫人一往情深。以至于后来与玛特儿恋爱时，他深深感到这种爱情与他和市长夫人的爱情真是天壤之别。正是这种爱情，使他在去候爵家就职时，不远百里赶到维立叶尔下，从梯子上进入市长夫人的房子，相爱了二十四小时，又冒着生命危险跳窗逃离现场，遭到枪击，但从不后悔。

    当然，这一时期于连的性格也是十分复杂的口官场的尔虞我诈，一切利已的阴谋诡计，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也学会了迎合群丑，常常口是心非，曾把拿破仑的肖像付之一炬。贵妇德．瑞那市长夫人对他的爱恋，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拒绝了福格劝他经商的建议……

    于是，于连在野心和伪善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尽管这一步迈得不大，但就如在他积蓄以久的个人野心和极端虚荣心的干柴上喷洒了汽油一样，使他的野心具有一触即发的可能，这个阶段是他人生道路的重要转折时期。而维立叶尔市这个环境和市长，所长是他向上爬，迈入上流社会的启蒙教师，而他与德．瑞那市长夫人的爱情，使他倾心于上流社会的庸俗社会风气，因此，无形中加速了他的个人奋斗的步伐。

    他与德．瑞那夫人的暧昧关系暴露后，于连被迫进入了与世隔绝的贝尚松神学院，从此结束了他充满快乐而又忧虑重重的家庭教师时期，处于更加悲哀的境地。

    第三个时期，于连来到了贝尚松神学院过上了清教徒的生活。从此，他的自由思想和出人头地的欲念，在此更加受到压抑。他感到度日如年，然而他每分钟都假装为善，终于被提拔为神学院讲师，并得到贝尚松大主教的恩宠。

    在贝尚松神学院，他由于久具的个人主义念头，以及自命清高的性格，又加之他把受压抑的追求“自由”和“平等”的思想转化为对神的精心研究，特别是他那超人的记忆力，更使他深得神学院，彼拉院长的恩宠，彼拉院长的受排挤和离职，使本来与人格格不入的于连受到打击。不得不离开了神学院，与彼拉院长一同进入了巴黎，成为木尔侯爵的座上宾————私人秘书。

    这个时期的于连，由于有前一次的“教训”，加之神学院内的派别与神士之间的互相排挤，以及另一派对他的陷害，于连十分厌恶这个人间地狱，但他为了求得个人发展，他逐渐学会了谨慎与顺从，投机心与表里不一的两重人格越来越 突出，他自己也感觉到他成了个“彻底的伪君子”，并且毫不知耻地把莫里哀笔下的大伪善者达丢夫引为老师。

    在这个时期，他的伪善和投机尤为突出，甚至为了取宠于贝尚松的大主教敢于冒险，在去为圣体瞻礼节布置教堂时，爬上三十尺的祭坛，把三个羽毛扎成的大花球放在祭坛的华盖上，并且还冒着有可能掉下的危险，爬上高四十尺的圣体雕像上装上花球，他的冒险终于成功了，大主教有意接见他，并且提拔了他。他第一次向上爬获得了成功，虽然后来受到陷害，不得不离开贝尚松神学院，但完全可以说，贝尚松神学院培养了于连的伪善，也造就了他投机的本领，使他领略到了冒险和虚伪的甜头，为他以后更加彻底地伪善，更加大胆地孤注一掷地向上爬奠定了基础。因此，我可以说，贝尚松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使于连的投机心、虚伪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神学院内派别斗争使于连告别了他人生第三时期。以“崭新”的面貌进入了巴黎这个伪善的中心。从此，于连开始了他人生最后的时期，也是最大的冒险时期。

    第四个时期。是于连投靠贵族，充当走卒彻底堕落而又整日惊恐，终于扶摇直上，最后恶梦方醒，达到人性复苏的时期。于连由于彼拉神父的推荐，当了木尔侯爵的私人秘书，这是他人生道路上更加“光荣”的一程，于连在“阴谋与伪善中间”学步神速，得到了侯爵的赏识重用。他的不凡的言谈举止又激发了不满平庸生活的侯爵小姐玛特儿的爱情，他用征服玛特儿的办法实现了自己的野心，获得了德-拉伟业骑士的称号。二万零六百法郎年收入的庄园，法兰西陆军中尉军衔，像“雨点儿一样”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刚刚当了两天中尉，就在盘算怎样在三十岁当上司令，这个平民子弟完全沉溺在个人野心里，他羞于承认自己是汝拉山穷木匠的儿子，早年所有的平民阶级的叛逆心彻底泯灭了。对启蒙思想和拿破仑时代的怀念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决心遵照给他十字勋章的复辟政府的意志行为，参与了极端保王党的密谋，堕落为复辟势力的走卒。在充满敌意的上流社会里周旋，起初他还时刻想到自己是一个平民，可是他的被重用，个人野心和虚荣心不断满足，使他对贵族的愤慨逐渐转化为妥协，他开始对主人感恩戴德，决心“遵照给我勋章的政府的意志而行动”。直到参加秘密会议，成为贵族发动政变，反对革命的得力助手和帮凶，由憎恨贵族，报复贵族，反抗上流社会，堕落为复辟势力的走狗，这就是于连性格发展变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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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于连变化的过程中，我发现于连性格上最大的特点是伪善与投机。他为了爬进上流社会，他不择手段，如果需要时他就以教士身份出现。潜“上帝”以发家；为了飞黄腾达，他甚至向贵族势力投降，同时，他把爱情当作阶梯，恣意玩弄女性，政治信仰在于连的算盘上不值一文，他失意时，把拿破仑像放在身边，把雅各宾党人名字挂在口头，把伏尔泰、把盂德斯鸩作为“政治教师”；得意时，就忘掉了他们，他甚至认为拿破仑，丹东如果生活在复辟时代，也会象他那样依附于贵族和教会，于连的性格与行动，充满了复杂的矛盾，他的反抗性常常取决于上流社会对他的态度和自己的地位，这是自私者的盲目利已主义所决定的，也是他性格决定的，不择手段，投机冒险，无限度地满足自己的野心，最终使他走上了一条绝路。

    当德．瑞那夫人在极端痛苦中告发了他的劣迹，使他个人主义野心受到严重损害时，他开枪企图杀死以前的情人，然而正是随着这枪声，他向上爬的美梦彻底破产了，贵族和教会给了他狠狠的打击。也使他从迷误中醒过来，他身陷监狱时，反省了自己的生活道路。认识了自己所走道路的虚伪与痛苦，他的每一次成功都要招致忌妒与仇恨，都要付出侮辱自己人格的代价。波旁王朝扼杀着一切生机，不允许第三等级侵犯贵族的世袭利益，超越封建等级制度的樊篱。因此，于连的失败是必然的，于连在法庭上慷慨陈词，他清醒地认识到，统治阶级只是借他来“惩戒一般青年一一出身卑微。为贫穷所困扰，可是碰上运气，经受教育，而敢混迹于富贵人所谓的高等社会里的青年”。于连以对贵族社会沉痛的抗议和引颈受戮，揭示了用个人主义反抗不合理的社会是注定要失败的真理。

    于连对上流社会愦怒的控诉，是他反抗精神的再次爆发，同时也是他重新回到与贵族社会对立的位置上的证明，于连终于走完了他由反抗到妥协，再到反抗的性格发展变化的人生之路，留给人们一个深刻的思考，通过这思考，我们不仅会想到于连这个典型形象的深刻的社会意义。

    于连为什么以悲剧而告终呢？我认为，这就在于他的反抗和妥协都是出于个人动机，是以小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为核心而运动，他本不信神，但却在做教士，他厌恶贵族们把持的上流社会，却学会了虚伪，并拼命混入其中，他并没有真正地爱过玛特儿，却不惜用卑鄙的手段把她弄到手，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实现他的野心，“宁愿冒九死一生的危险，也得发财”，极端个人主义是于连立身行事的基础，也是形成他又反抗又妥协的矛盾性：格的主观原因，当他受到贵族社会的压力时，他的反抗性占上风，而当他认为对自己猎取功名有利，或是贵族统治者肯抬举他时，他就妥协投降了，他奉行的是“有奶并是娘”的叛徒政策。因此，他对社会的反抗不可能持久，更不可能走上革命的道路。于连的悲剧是小私者由于自私自利、目光短浅而盲目追求个人利益的结局：他的矛盾性格反映了小资产阶级的两重性和这个阶级的局限性。

    于连这个典型意义还在于反映了复辟制度下小资产阶级青年的必然命运。于连所抗衡的，不是一两个权贵人物，而是纠集在复辟政权周围的反动势力，这股势力异常强大，作者通过于连个人奋斗的悲剧命运，反映了王政复辟时期平民与贵族阶级的严重对立。对压迫、打击、腐蚀青年和摧残青年一代的法国贵族势力作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使人们认识到于连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

    作者抱着明显的赞赏态度来塑造于连这个形象的，他同情于连的怀才不遇，肯定他谋求个人发展的合理性，而对于于连的的堕落和他不择手段地向上爬的卑劣行径则缺乏批判，文中所宣扬的极端个人主义人生观和资产阶级恋爱观，有消极作用，也反映了作家的局限性。

（湖南省长沙市第21中学教师语文高级冯力文）

 

冯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