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玫

甘肃省白银市第五中学语文组  牛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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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之于溪流，谁更浩瀚，谁更持久？泰山之于丘陵，谁更雄伟，谁更永恒？

故曰：厚积薄发

校园的小花坛里有几簇刺玫。四月头上，花坛里的刺玫便已缀满浅浅的绿韵，阳光一照，就有些亮亮的色彩。三五天后，清风徐来，绿云渐起，几点紫红便闪耀其中，近前细观：绿叶如豆，半舒犹卷，花蕾却已经繁密满枝，有的花蕾拇指大小，还被花萼包得紧紧的，像个棉桃；有的花蕾小指大小，却早早地吐出了一脉淡紫，蕾尖儿上已然绽出一晕浅红，那些小小的可爱，淡的轻盈，小的玲珑，总让人想起暑期舞蹈班里那些顾盼生情的笑颜。驻足花下，芬芳的阳光如天鹅的微羽，纷纷落下。

过了一周，下过一场透雨，刺玫就开放了，小小绯红，摇曳风中，幻化成团团粉云，淡淡芬芳虽未汹涌，却已如缕缕柔风，从粉云更聚处徐徐而来，眼前的一切渐入幻象：枝头摇曳的不再是花，而是“风吹仙袂飘飘举”的霓裳羽衣，那旁逸斜出的不再是树，而是“起舞弄清影”的瑶池娥儿。在这一派粉色中，挂着的是一串串“铃铛”，是那种大花蕾，它们已长约寸许，蕾尖上微微露出了一丝黑红，鼓鼓的花苞像个孕妇，倒有几份诱人，可惜我对这种刺玫花已然失去了观赏的耐心，只指望它“早些抱香枝头死，免得坠入尘渣中”。

又过了半周，校外来归，刺玫花坛映入眼帘，顿觉精神大振，好一个四月的玫瑰园：蜂飞蝶舞、红云涌动、枝丫繁茂、葱翠郁郁，花香扑鼻而来，好一派迷人的花海，怒放的嫩蕊摇晃，半开的含羞欲需，那怒放的花团都有杯口大小，淡黄色的花蕊嫩生生的卷曲成团，花瓣层层由里而外娇颜欲羞，最外一圈竟是暗藏热情的紫红，高原少女脸上才拥有的色彩，而那半开的玫瑰则在那深红的花丛中托着一团鲜红，似红烛之焰，那焰尖微微开启，吐出了几丝茸茸的娇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而那小口里正吐出蜜一般的甜香，含情脉脉，令人心醉。轻风拂树，纤枝摇曳，又别是一般风采。

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刺玫一痴人，情不自禁，我低眉浅吟，却见到了另一番景象，一团团黑褐色的秽物，象猫屎一样星星点点洒落地上，定睛一看，竟是落花，残红褪尽萼瓣变黑，只有花茎还退守一丝暗绿。我起脚拨翻一朵，只见花瓣已烂成一团，只有花心还残留一丝灰红，那模样活像一颗死麻雀的脑袋。摊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驻问花间，我再也不想低头了。

清风徐来，团花涌动，美在我的眼前跳跃，心中却渗出了一些不安，回到宿舍，我凝神静思，一周前小可爱们淡绯的芬芳在记忆深处晨雾般消逝，迟来的紫色的甜香，如波涛汹涌而来，它无情的冲刷着我的心深处一些可笑的礁石。

 

牛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