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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西

      二十三，外号问题

      “阿琨，苍蝇害瘟病了，叫牛蛙抬他到兽医那里看看！”

      这是几年前的一天，我的教英语的搭档BILL在教室门口当着学生面对我说的话，也许大家不能很好地理解，我来翻译一下：

      “夏琨（就是在下），张颖（学生，外号苍蝇）生病（害瘟病）了，叫杨苗苗（学生，外号牛蛙）送他到校医（我们尊称校医为”兽医“）那里看看！”

      听到这话，全班同学，还有我不禁菀尔，牛蛙也听话地站起来，扶着“苍蝇”到“兽医”那里去了。

      这个镜头过去很久了，还一直浮现在我脑海里面，原因就是BILL“肆无忌惮”地叫学生的外号。

      在我所有搭过档的老师中，BILL可以算是最“黄金”的了，这个比我大五岁的大学师兄也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之一，用“跟学生打成一片”来形容是一点也不过分的。当然，作为老师，他更注意用自己的影响力来使学生喜欢英语、学习英语，深得学生和家长的爱戴。同时，BILL也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刁民”，刚才的一幕就是例子。

      记得刚工作的时候，老教师教导我们，要坚决刹住班上学生乱起外号的歪风邪气，可是，现在我也在想：外号到底是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名字，但是很多人也有外号，《水浒》里面108将的外号可称经典：花和尚、豹子头、智多星、霹雳火，无不是对英雄们性格业绩的绝妙补充，使形象更栩栩如生；相熟的朋友之间，也经常互称外号以示亲切，而学生的外号其实也应该区别对待。

      因为外号，BILL和我都有过一次义愤填膺的经历：那是我们听说我们班的一个女孩子，曾经被小学时候的老师起外号叫“白菜”，我们不禁大怒——老师为学生起外号首先就不妥，何况这个外号本来就含有侮辱性质，那个老师的师德也就让人怀疑了。

      学生的外号，大多是同学互相起的，其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外号如果让当事人都接受了，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恶意了，以前教过的班，学生外号可谓五彩缤纷：苍蝇、牛蛙、大羊、衰神……有时上课，连我都不注意叫起学生的外号，让学生看见一向德高望重的班主任居然亦如此，惊起一堂哄笑。

      外号，用比较有文化的话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亚文化”，或者说，严格意义上跟江湖“切口”的功效是差不多的，在学生的话语范围里，互称外号显得亲密，而老师是否能叫学生外号，可能就要根据情况而定了。前面说到的BILL，在平时就得到学生的爱戴，他称学生的外号，学生不但不反感，反而会觉得跟老师的关系更近了，当然，本刁民一般情况下是不称学生外号的，但是学生却经常在跟我说话时称别的同学的外号，于是经常就不免随喜一把：歌神、狒狒、保守、乌龟……

      谁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经常叫学生外号，终于自己也被学生起了外号，那还是在那天将油箱号告诉孩子们之后，聪明的孩子马上测算出了本刁民的属相，于是起了一个据说很经典的外号——狂欢夜的狗，孩子们还耐心地跟我解释：12月26日是狂欢夜啊，您又出生在70年，属狗对吧？您说这个外号起得好吗？论据充分、论证严密，刁民只好点头称“是”。谁知道，第二天，接到孩子通知：以前那个外号起得不好，作废了！还说又给俺起了一个，据说这个外号更有代表性，更经典更形象，而且还严正申明：这个名字我一般人是不会给的哦，看在你是老大面子上，才“赐”给你的！刁民不禁有一种“如沐皇恩”之感，急忙问这个新的“封号”是什么。

      “真的想知道？”

      孩子还卖关子。

      “废话！当然想知道！”

      “那你听好了~~~”